百珠在这一刻又冷了下来,没了方才的温热。
相柳微微偏头看着她,眼中含笑,“小公子,喝点?”
“玩我很有意思?”温伊有些恼,这相柳虽不杀她,但总是插手不让她找到神剑和宫铃就真令她不喜。
相柳低头抿笑,无辜道,“小公子是不是认错了人,我怎么就玩弄了小公子,初次见面,我叫防风邶,还不知公子名讳。”
“我还姓胡。”温伊气恼。
他明明看得出来她易容术,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她还知道他现在是防风邶,不是相柳。
相柳却顺着话题走了,“原来是胡公子,这酒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烈。”
他的背全全倚靠在椅子上,介绍了酒后便坐了起来,再拿起桌子上的酒瓶递给了她,“胡公子可尝一尝这酒,温和不少。”
“不喝,谁知道你葫芦卖的什么药。”温伊拒绝道。
相柳轻讽一笑,便自己喝了下去,也不恼。
她随即坐在了相柳身旁,相隔一张小桌子,坐下来细细一想,恍然——
“你来杀玱玹的。”温伊折身对向他,压低了声,“他不能死,我说过,你胆敢打他的主意,我也会毫不犹豫杀了白禾苏。”
相柳讽刺勾唇,“对我没用。”
他自顾自的饮酒,丝毫不担心她的威胁。
“是吗,你大可试试。”温伊笃定的盯着他不屑的眼。
相柳坦然又自若的神态,皆在温伊笃定的神色里划过迟疑。
温伊晃神才悟,“你故意把我引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神剑和宫铃!”
他不放心她,便引诱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即使发生了什么,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束缚她。
“挺聪明。”相柳毫不吝啬夸了一句。
温伊眉心一皱,她本身就恍惚不已,对这些持着疑虑可还是信了他,没想到又被骗了,相柳果真是笃定她束手无策,但很可惜,她不是什么小白兔。
“你真挺烦人。”温伊恼意不已,总是被相柳耍的团团转,自己也太莽撞落了套。
相柳低头不语。
她赶紧起了身往里跑,完了,她把禺疆又给忘了。
就应该时时刻刻跟着玱玹,身边少了人保护他,禺疆这人实在是太危险。
温伊冲进房中,一群群人皆围成了一个圈,将目光皆放在棋盘上来。
“让一下。”
她手指都在发抖,极为无理取闹的推开了他人。
玱玹与禺疆皆愣住,两人一同抬眼凝望着温伊。
“玱玹,跟我走。”温伊一弯腰便抓住他的手腕,愈要将人一并带走。
禺疆眉心皱了皱,“哪来的人,这么胡来!”
“你闭嘴!”温伊抬眼怒瞪着禺疆,两面夹击,相柳会杀了玱玹,如今她没有把握相柳会心软。
“跟我走,我有事找你。”温伊有些急,单凭她一个人,如今形势已经远远和最开始不同了,相柳并不会心软,而禺疆一定会杀了玱玹。
玱玹自是看出了端倪,他为了控制局面道,“胡公子不急,等这盘棋下完,也大致到了回府的时辰,一会儿再约个地方细谈。”
这么多人在,他就这么走了,倒是成了他扰了岳梁府兴办的寿辰雅兴。
毕竟他在西炎城本就不足以立足,势单力薄,再立个标签为清高更为不妥当。
“玱玹殿下都发话了,你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吗?”禺疆一听才慢慢的缓了不少心境,生怕玱玹真的跟了去,不然就难办了。
“禺疆你闭嘴!”温伊没一丁点的好脸色,相柳今天势必要杀了玱玹,她怕的不是面前嚣张跋扈的禺疆,而是她怎么也打不过的相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