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以血为药引,咬伤食指淡淡流出血迹来,她愈要点在自己额尖时,楚目天一下抓住她的手腕遏制住。
“你疯了。”楚目天皱着眉心,他怒斥道,“你知不知道随意引出它来很容易走火入魔。”
温伊才没得手,她略有一丝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可我不能——”
她又戛然而止,无奈对上他怒意的神色,自己虽是莽撞了很多,但不至于严重这个地步。
“能什么,你还想要做什么,明明千年难遇仙根被你毁于一旦不谈,身体也渐渐残败,你就这么不对自己负责吗,说你心大都算是夸赞你,你真就这么想死?”楚目天甩开她的手腕,又骂道。
温伊抿了抿唇角,“可我等不及了,我得召唤出它来,我实在是太需要它。”
他似乎看着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召唤出了它来,一半为魔,一半为神,但凡稍有不慎,不仅一切前功尽弃,你死也只是一条命,葬送的是整个大荒。”
温伊愣了,她一直都在想如何回家,只要能脱离这个世界,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与她无关,她也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代价后果。
“我不知道。”
她木讷在一旁,自己凭一己之力去净化百珠,可也成了半成品,而她不顾及后果便又要来来回回折磨。
“你自然是不知道,永远都这么自私,只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别人无论死活,你都不在乎,自私自利,你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以为你会改,也是,又有谁会改变一个人,一直都是我多想罢了。”楚目天厌恶到失态,他也没打算再藏匿着。
温伊并未回怼,而是直白的盯着楚目天,这些天他就很奇怪,尤其是在去中原的途中,他竟然清楚的知道她不辣不欢,他虽吃的清淡,但他始终会多点一份辣子肉。
而且他似乎很自来熟,但他对别的店小二或是其他人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总觉着他不太对劲,看吧,还是露出马脚了,她向来都对人很谨慎,如今一直都很自然的在他面前坦白,其一也算是为了试探他,如她所料,他就是有秘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的自私触碰到你的利益了吗。”温伊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你!”楚目天见她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恼,“皓翎思!”
“别这么大声,惹来了侍卫们还不好脱身。”温伊压低了声音说道。
楚目天冷吸了一口气,见她得意洋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就不该多管闲事,等你死了好了。”
他甩手生着闷气。
温伊微微的偏头,不禁微带着笑意,“死了你就要哭了,楚目天,你就说吧,为什么要接近我,还是说你一早就认识我了,或者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就不会去相信所谓的巧合,只是看你有眼缘罢了,楚目天不会,而她更不会。
楚目天恍然才反应过来,这一招就是为了把他引出来,他扶额,“好啊你,明明就知道不能唤出它,你搁这儿试探我呢。”
“不然呢。”温伊微微的一挑眉,“你就说吧,别卖关子了。”
她耐心一点点的被消磨,若是他还这么矫情,她不介意一脚把他踹开。
“我是山茶花。”楚目天沉默了片刻才道。
温伊微微皱眉,她没太能理解他这句话,或是说她所想的令她不可置信,“什么?”
“我说,我是被你捡到种下的一粒种子。”楚目天又将其明白的阐述出来。
她捡到所种下的一粒种子?可她没有任何印象,在她记忆中种的最多的便是桂花,又怎会去察觉山茶花。
“我本只是一颗普通无比的种子,我被随意遗落在大战的城池外,你的死,你身上的血几乎让接触到的草木皆有了灵气,有成人的时机,但他们皆只是生的更壮丽了一些,而我被一人带回,日日陪伴,其实我在找她,你知道那人,相姝。”
“很可惜,她不在,你看样子你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我虽受了你的契机让我不会死,但真正让我修炼成人的还是她,她渡入了妖力在我根部,我是一味弥足珍贵的药材,有灵气,但我因日日暴晒伤了根,一直都变幻不成人,但好在有她才得以成功,但灵气被妖气弄得浑浊,也只能简单成了人,并不会有什么灵力与内丹,但我却能活上万年,也真是命够硬。”
楚目天没再多隐瞒着,他不想说也不过只是觉着没有必要,但她的心思实在是太重,不得不让他开了口。
温伊沉默了半晌,才道,“不是我,救你的人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