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其他沧浪弟子、罗奇和刚刚走到船边的杨章也跟着附和。
潘俊道:“我们不打不相识,不过有句话在下还是要说。”蒯铃道:“潘兄请讲。”潘俊道:“此处过去便是洞庭水道,一路之上都是本门之人,到时候一路盘查,要误了刘大侠的大事。依在下之见,这一路之上,便由在下护送,除非沧浪诸位兄弟下船,不然的话在下和君山弟子绝不上船,直到将诸位送到沧浪江口。”这番话的意思是:你们找个地方下船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蒯铃想要拒绝,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理由,毕竟他们只是“正好”和刘爽在一艘船上。蔡云道:“潘兄所言极是,大师兄,反正我们正要返回沧浪,一路上有君山派的诸位护送,一定是风平浪静,而且这一路有刘大侠在船上,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等可以有许多时间和刘大侠讨教,待我们到了沧浪江,再和刘大侠分别也不迟。只是辛苦潘兄了。”蒯铃道:“三师弟所言极是。”
潘俊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强求。”对旁边的罗奇、杨章道:“二位师弟,咱们下船。”三人齐奇抱拳道:“刘大侠,沧浪诸位兄弟,告辞!”说完,三人同时从船上跳下。
潘俊大声道:“诸位师弟,护送大船!”君山弟子齐声道:“是!大师兄!”声势震天。
刘爽道:“在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和天王阁的尊使讨价还价,此处就交给诸位了。”说着身子一晃,已经跃到了天字号船舱之外。所谓的“此处”自然不是守卫这里,而是把沧浪派弟子的尸体收起,交还给沧浪派。毕竟他们“信守承诺”不能上船。
刘爽到了舱中,却见郑牙子守在门前,张梓守在窗前,令狐杰守在床前,不禁莞尔,道:“三位兄弟,多谢你们了,先去吃饭吧。”
三人身子同时一松,径直坐在桌前,咕嘟咕嘟地灌水,很快一壶水就顶朝天了。
刘爽只好无奈摇头。张梓道:“刘爽,刚刚我们四弟提了一个很好的想法,我们想和你商量商量。”刘爽产生好奇道:“什么想法?”张梓道:“我们四弟说你武功太高,我们根本打不过你,这样一路追着你,只会欠你的越来越多。”刘爽故意道:“那可怎么办?”
张梓摆摆手道:“等我说完,我还没有说完。而且你的朋友越来越多,他们都打着你的旗号帮我们,我们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刘爽这次没有再问,张梓等了许久,只好继续道:“反正我们都是跟着你,不如以后你当我们大哥吧。我们大哥已经同意了。”
刘爽哑然失笑,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道:“此事不好说。”张梓问道:“为什么?”刘爽道:“你们四弟死在铸剑山庄庄主之手,我和英家你们也清楚,是不可能为敌的。你们二弟死在君山派手中,至少现在我不会和君山派为敌。还有这位令狐兄,大哥死在金刚手里。最近我看到金刚与我的几位好友在一起,到时候你要报仇,我可能还会阻止的。”
张梓道:“这个刚刚四弟也说了,金刚是因为孙英,所以杀了楚杰,这么算来,是一命换一命。至于四弟,那只能算我们技不如人,如果当时我们武功稍微高一些,他和赵馨儿都死了。二弟么……”想起刚刚死去的鲁飞,眼圈一红,道:“四弟说他应该也活不久。很快就有人会替我们报仇的。”
刘爽不知道令狐杰是如何劝服川西四怪的,一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深仇大恨,二来四人思维古怪,寻常的劝说方法根本无用,要按照他们的思维逻辑来劝,更是难上加难。
刘爽道:“在下承蒙三位看得起,叫我一声大哥倒也无妨。不过这‘川西四怪’之名,在下甚为不喜,不如以后还是以朋友相称即可。”张梓道:“‘川西四怪’有什么不好?我们生在川西,长在川西……”说到此处,忽然明白过来道:“你不是川西之人,但四弟也不是川西之人,他不也接受了吗?”
令狐杰忙道:“三哥,刘大侠素有侠名,岂能冠之以‘怪’名。刘大侠既然已经同意和我们化敌为友,我们也当主动和刘大侠化敌为友。不然的话,我们这气度又输给刘大侠了。”
郑牙子一听也对,道:“既然是朋友相称,我们称一声大哥也没错。”张梓大喜道:“只要是大哥就行,我们做我们的‘川西四怪’,你叫你的‘南中大侠’。”
刘爽出道以来,从未有过外号,没想到这第一个外号竟然是张梓起的,有些哭笑不得道:“如此也好。在下还有些事情处理,请三位兄弟先出去一下。”
三人齐声道:“是!大哥!”开开心心地鱼贯而出。
三人刚离开,杨杏就进来了,正好和三人打了个照面。刘爽道:“橙蜻使者,麻烦去换些水来。”杨杏本还有话要说,看翻到的水壶和碗,立刻明白了,应了一声把茶壶茶碗全部端走。
刘爽待她离开,把还在昏睡的严碧琼推到墙边,把她的外套脱下自己船上,对着镜子很快就化成了严碧琼的模样,关上窗户,却没有拴紧,然后返回躺在床上。
不多时,杨杏已经端着新的水壶走进,没有看到刘爽,微微一愣。缓缓走到窗边的,把水放下,正要推窗户打开,却见窗户没有拴上,低声道:“又去哪里了?”正要出去寻找,就听到刘爽用严碧琼的声音道:“水!水!”
杨杏只好退回,想了想把窗户关上,到了一杯水来到严碧琼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