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喊的。
“这个名字是你母亲为你取的吧?”
“嗯。”她道,“昭昭盈柔,念念春秋,此生所盼,烟火清安久,岁岁不知愁。”
“这是我娘对我的祝福。”
望着皎洁的明月,她好似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长裙飘飘,娴静美好。
“我好想我娘啊,她在我三岁时就病逝了,她在我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她喜欢穿素白的衣裳,身形很瘦弱。”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直到如今长大,母亲的模样早已在她的记忆里变得模糊。
谆娘说,母亲生下她时,遭遇了难产,险些丧命。
即便后来保住性命,她的身体也落下病根,她是典型的闺阁女子,恪守本分一辈子,也只爱过晏成一个男人。
可做夫妻多年,他不信她没做过那样的事情。
孙氏因此郁结于心,到死还期盼着那个男人能来看她。
她卑微的爱,将她困死一辈子,而那个男人还不是和别的女人过得幸福。
想到她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晏雪初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我娘可真傻,那个男人明明不爱她,甚至是有了别的女人,可她到死还希望见他一面。”她猛地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坛里的酒水,继续说着。
“我从小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长大成人也要出嫁了,我一定要嫁一个只爱我的男人,哪怕我没那么喜欢他,只要他愿意对我好,并保证此生只与我一双人,我就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她绝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更不愿意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想法。
赫连珏微愣,曾几何时,也有个女子和她说过相同的话,浮现起她的脸转而变成了眼前的晏雪初。
“王爷,我说了这么多,你不是嫌我烦了?”晏雪初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见赫连珏突然望着自己愣神,她眼神闪着疑惑的问道。
此刻男人回过神。
“昭昭,这里的事情若是解决的话,你当真不跟我回去吗?”
虽然她不止一次说过,但赫连珏还想再问一次。
她真的不愿意回去了吗?
“之前我们不是都把话说清楚了么?我配合你解决安阳城的事情,你就把玉簪还给我,届时我就回家的呀。”
男人凤眸一敛,当即抓住她的手腕,“晏雪初,我看你怕是忘了,你可是本王八抬大轿迎娶进王府的正妻,若非皇帝准许,你我便不能和离。”
“聿王爷,你八抬大轿要娶的本是晏明娴,而我不过是个被赶鸭子上架的替死鬼。”
晏雪初敛眉,深深的凝着赫连珏,“况且,若不是因为我命大,早就成了你的亡妻了。”
真是奇怪。
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说这些?
再说了,聿王妃这个位置不是他留给那个女人的吗?
如今她离开不是正合他心意,他更不必费心机杀她了。
这不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么?
“不管是你还是其他的女人,王妃之位都不属于你们,可我从未想过要杀害你们。”
将她们赶离这个位置有很多的手段,他犯不着杀几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