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的父母,怕是打过胎吧?所以才能保证怀的是儿子。平素家里,俩女儿没少亏待吧?小时候是不是吃个鸡蛋也要被骂?”
最后半句是事实。
她掠过喻斌,看他一脸不怕说的模样,冷笑道:“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吧?觉得自己对姐姐不错吧?”
“但我告诉你,你的出生就是对你两个姐姐人生最大的谋杀。因为你,你两个姐姐注定买不了房,继承不了一点家产。只能指望着男方有房或者有钱,要不然哪里有家?”
“要是没有你呢?你姐姐大概率每人都会有丰厚的嫁妆,两个女儿一碗水端平。”
裴梦宛慢条斯理着说,又突然想起:“还有彩礼呢,没有你你两个姐姐大概率彩礼能带回。但因为你娶妻也要彩礼,这彩礼就只能寄希望于两个姐姐了。”
喻建国被她连珠炮似的几句说得情绪起伏:“你胡说要有个限度!我家里说明白过的,彩礼肯定给女儿,别说得好像卖女儿一样。”
真要卖的话,还读什么大学,一个留在沪城,一个留在燕京,他也付了这么多年学费啊。
裴梦宛被喻建国的话逗笑了,轻笑道:“那是你大女儿争气,要是她没本事呢?”
“如果住着燕京半地下的出租房,每天过着紧巴巴的生活,为一点钱精打细算。你们父母能贴她吗?”
周淑娣对姓裴的厌恶到了极致,想都没想说:“贴什么贴,你说完没,鹏城那边都要交家用,怎么你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话。”
裴梦宛得意极了,向喻姝展示着她父母的嘴脸:“唉,确实不能怪你,生在这样的人家。着实养不出什么良心。”
“其实有没有你弟弟又怎样呢,反正你父母看着不像存下钱的,指望巴结父母继承家产,不如找个男人来得方便快捷……郁拾华对你真真不错吧?”
她一边点评一边瞄着边上当鹌鹑的森琪。
喻姝从她开始炮轰,一直保持着无言的静默,裴梦宛真的说错了吗?
不见得。
就像这个问题,郁拾华对她确实不错,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可说到底,她不也是熬出来的吗?
“不说话了?”裴梦宛恶狠狠地瞪着她,却不想就此放过她,她伸手去扯喻姝,一下子激起了森琪的上前。
“你别管闲事,我这样的还能打她不成?”裴梦宛对着护卫心切的森琪说,气势逐渐汹涌起来。
森琪心里腹诽,你是不见得会打她,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难不成眼睁睁地看你纠缠她?
“裴女士,闹到现在也差不多了,真把我妈气出个好歹来,不怕吃官司吗?”喻姝眼神疲倦,背依旧挺得直。
裴梦宛则转了眼神,凌厉起来:“我闹?我闹什么?是你,是你要给我个交代,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弟弟都是被你连累的,你知道吗?!”
“你要什么交代?”
喻姝淡淡看她。
不得不说,发泄吵闹了这一通,裴梦宛心里的郁结之气多少得到些排解,心情畅快多了。
但这远远不够,她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还有朱安福!对,她本来已经说服了自己。
手段过程不重要,她必须有个薛重祁的儿子,谁生的都行,她千辛万苦给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结果……
喻姝她屡教不改,她毫无悔意,她再度出手,以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夺走了她下半辈子的希望!
换做从前,裴梦宛是肯定要她拿命来赔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