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金枝玉叶,却死于十八岁,总要给她惨淡的一生一个交代。
推开房门,她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宋绫昭的背影。
“宋公子,等等。”
万俟芜上前,步伐较快,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
宋绫昭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看向她已经浸湿了大半带着泥泞的衣裙,微微皱眉。
“你的令牌,多谢了!”
“无事,虽是八月,秋雨还是带了些凉意,姑娘回吧。”
万俟芜没说话,只是把伞递给了他。
“呵~行吧,这把伞还是小了一些。”
将伞与她交换,宋绫昭转身离开。
万俟芜撑着伞回到小院,伞柄上还留有他的余温,不知道为什么,这点温度却好似会烫人,烫的人心尖温暖。
可她却很烦躁。
将伞放好,万俟芜重新躺下。
小塌上还有一方手帕。
这手帕不是她的东西,更不可能是周水鸢的东西。
万俟芜将帕子揣在怀中,想不通就懒得想了,偏过头看窗外的雨。
她记得她记得她的魂魄被束缚在梨花树上,挣脱不得,原本以为会躺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只受了五天的折磨。
二十年啊。
七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日日受灵魂碎裂之苦,每一日都被她刻在心间,解脱不得。
她突然将那把带水的伞踹到地面。
她看着伞滚到地面,翻转几个圈之后散开,她很想上去踩上几脚,又懒得下榻。
周水鸢从玉佩中钻出来,看着把头埋入手臂的万俟芜,有些不解的问。
“阿芜,怎么了。”
“没事,见不得太耀眼的人。”万俟芜声音带着浓烈的鼻音。
周水鸢打量着她,仔细看,确认她没事后飘在她身后:“谁呀,耀眼的人那么多。”
万俟芜起身半倚靠在小榻上,白了周水鸢一眼,神情冷淡。
“阿鸢,我昏迷的时候……”见周水鸢眼神闪躲,她止住话头:“算了……你兄长叫我们明天一起去看周家父女。”
“哦,你和兄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阿鸢,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