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这可不是侯府,你究竟哪里来的这般本事?”
宋云棠脱开瑾之的怀抱只抬着头瞧他,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明眸里带着深深的质疑。
见她这模样神色,瑾之便知道此事是不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之前他要来见夫人,福旺也是磕着头千拦万拦的,只因此刻并非好时机。
其实瑾之比福旺更为担忧。
之前宫宴上设计“见”夫人也是想要为日后让夫人自己的身份好不必太过惊讶。
谁知却弄巧成拙。
自己夫人对“他”根本没有生出半点好感来。
真是幸也不幸。
如今只得半夜来,还要想出能让夫人不怀疑的说辞,着实不易。
“之前从未与夫人说过,其实我……我在乾安殿有差事。”瑾之低声说。
差事?
宋云棠面上一惊:“什么差事?”
瑾之这近三年不是一直都在南乌巷吗,他一介布衣怎么还能寻到什么皇差?
“就是,那位国师曾经瞧见过我写的文章,虽然我没有参加科举,但是他破例让我给他当差,只是做一些抄写文书整理卷宗的工作。”瑾之低着头轻声解释,“过去只在南乌巷中写,宫中派人来取,现在夫人入了宫,我实在是想念不已,又忧心忡忡到吃喝不振,这才拿着国师过去给的腰牌入了宫来。”
这已是瑾之能想到的借口了。
糊弄自己的心上人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瑾之说完就小心地去看宋云棠的面色。
宋云棠虽然经商有道,对别的事情却是不大通的,听到这话只觉得震惊瑾之竟然如此厉害。
“你果真是有本事的很,我过去便觉得你不是只守着一方天地过日子的人,没想到竟真被我料到了。”宋云棠笑了笑。
瑾之伸出手抓住宋云棠微凉的手指:“夫人可怪我一直瞒着你?”
“这有什么可怪的,我只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宋云棠笑着说道,“那国师能如此慧眼识珠,想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了。”
被判“一无是处”的某人:“……是啊,夫人说的对。”
“对了,那国师没有折磨你吧?”宋云棠忍不住目露担忧,“我觉得他那人奇怪的很……”
瑾之一时间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面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怪异:
“夫人……”
没有让夫人太过生出疑虑倒是很好,可在夫人的心里到底把“国师”当成什么人了。
见瑾之不说话,宋云棠却更紧张了些,紧紧抓住他的手:“若是待你不好便不要当差了,我自是养得起你的,咱们不必受委屈!”
“……夫人放心吧,我并没有受什么委屈,若不然岂有机会来寻夫人呢!”瑾之轻咳一声,“国师对我是好的,否则我连这祈年宫的大门都进不得,又如何能来寻夫人!”
他只盼着能为“国师”稍微带来一些好印象。
可宋云棠却不信这话,只道:“今日就罢了,日后你即便在乾安殿也莫要来寻我,只管好生办差,莫叫人抓住什么把柄。”
知道瑾之在乾安殿办差,宋云棠原本是应当高兴的。
可他的上面却是那奇怪的国师。
宋云棠一时只有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