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密言没回答,看了看天,又转头看他,好像完成任务一样,问“干嘛戴口罩?脸冷吗?”
“过敏了。”他适时的把手里的桃子提起来,“还记得今天晚饭的前菜吗?”
陈密言说,“紫苏桃子姜。”
“桃子过敏,又喜欢吃,没忍住夹了几块。”他笑了笑,“没过多久就觉得不对劲。”
“所以你是去看医生了?”陈密言说,“医院人很挤吧,去了三个小时。”
这话看似像为他找借口,实则是在刺他。自己无故失踪,又找借口掩饰,看的出来陈密言心情不是很好。
“嗯。”李悯臣说,“回来的时候想着反正都过敏了,又买了点儿。”
“嗯。”陈密言犹豫了很久,点点头,伸出手,“给我提着吧!”
李悯臣把桃子递给了他。
路灯下,视线不好,李悯臣被口罩遮住的脸仍旧清秀俊逸,看的不太真切。
陈密言迟疑了一会儿,“严重吗?”
“什么?”
陈密言指了指他的脸,“过敏。”
“还行。”
“给我看看。”
“不要了。”
“怕什么?”陈密言笑道,“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又凑近了一步,“你这几天难道都打算戴着口罩,不摘啦?”
李悯臣犹豫了一会儿,遂摘了口罩。
脸暴露出来的时候,他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看到李悯臣真容的时候,陈密言吸了一口气,上面确实长了很多疹子,脸颊也肿了一圈。
太不容易了,他真想和他说一句,你随便编个理由我都假装信,真不用折腾自己。
“药呢?”他问。
李悯臣从兜里掏出一支防过敏膏。
陈密言迟疑了一下,打开软膏,挤了黄豆大小的一粒放在手指上。
“干嘛?”李悯臣问。
“过敏了要立即用药。”陈密言说,“早用药早好。”
手指摩挲的力度很舒服,清凉的药膏涂在他的脸颊上,微风吹过,芳香四溢。
他突然有一种猜测,眼前这个男人,为人处事做的这么好,他的父母,最起码是个市级干部。
这样想着,一边的黎苏突然传来声音。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她醺醺的念了一句诗。
两人疑惑的将目光投向她。
只见黎苏脑袋摇晃,又喃喃自语了一句,“我不见星河,因为心中有皎月,零碎一地白月光,啊!月光!”
李悯臣疑惑,“哪儿抄的文案?”
陈密言的神色微变。
涂完药陈密言把药膏拧紧塞进盒子里。
“打车回去吧,不早了。”陈密言说,“对了,你打车软件还有优惠券吗?”
“没有了。”
“嗯。”陈密言说,“新用户都会有优惠,但用得多了,慢慢就没了。”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优惠券还是别的。
在等出租车的时候,陈密言让黎苏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她父母会在小区门口接她。
车来的时候,陈密言说,“帮我照顾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