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朱高燧哑口无言。
他知道老爷子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对朱瞻坺出塞一事还有疑问,让朱瞻基趁着北征的时候去顺天府好好看看。
不然的话,在后方策应大军,稳定补给,有他朱高燧就足够了,又何必让朱瞻基这么个毛头小子去?
一个毛头小子能比他这个据守顺天五年之久的赵王更有经验?那不是扯淡吗?
当然了,这也只是朱高燧的猜测,也有可能是老爷子想要让朱瞻基长长见识,好好地历练一番。
毕竟是太子的嫡长子,按照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的规矩来说,正常来说他以后是要承袭储君之位,最后承袭皇位的。
这种身份如此重要的人,显然是不能随便上战场的,最起码在有经验有能力之前是不能去的,如今又正赶上大军北征,正好让他去跟着据守顺天五年之久的自己学习学习。
“你怎么想?”思及至此,朱高燧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此前,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是满意的,因为朱高燧认为,光凭着儿子在商业上的建树就足够了,最起码做一个闲散藩王是足够了。
但现在,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越发的不满意了。
不是他觉得朱瞻坺不如之前了,而是现在他的标准比以前高了,期望也更高了。
况且,以朱瞻坺的所作所为,以后说不定真的会……
“没什么好想的。”朱瞻坺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我都说了,见招拆招呗,反正我们又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人家看不成?”
“再说了,从此前爷爷答应将明年北征的粮草运输交给我,以及今天的市舶司一事上来看,爷爷还是心疼我的。”
“说不定,爷爷就是想让堂兄去跟您好好学习学习呢?”
看着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儿子,朱高燧微微皱眉,但旋即又舒展开来。
自己的儿子看似是在摆烂,但实际上这已经是最好的对策了。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那夏原吉呢?”看着儿子,朱高燧又问了起来。
“他是反对北征的人之一,此前你在朝堂上那么羞辱胡广,可以说是羞辱了所有反对北征的人,给他们强行扣上了一顶虚伪且怕死的帽子。”
“但现在,他却说要宴请你?”
“该去就去呗,这可是应天府,天子脚下,别说他敢不敢,就算是他敢,我还怕他不成?”
朱瞻坺又摆出了一副摆烂的样子来,显得很是不在意。
“再说了,夏原吉这个人,此前我也打过交道,毕竟税收这块就是户部管的,我每年在商业上的税收又不是个小数字,所以打交道是在所难免的。”
“通过之前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来看,我不认为他和胡广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想来您也听过他那个夏老抠的外号,所以在我看来,他反对北征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