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朱瞻坺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去劝了朱棣,最终落下了骂名,想都不用想,最后出来抗下骂名的肯定是朱瞻坺。
可他夏原吉就错了吗?
他从大明的角度出发,从天下百姓的角度出发,所提出的办法绝对是有益于大明,有益于天下百姓的。
“是下官冒昧了。”夏原吉勉强一笑,站起身对着朱瞻坺躬身一礼。
“今日殿下能够赴约,下官深感荣幸,但下官今日所言实在是有失颜面,无言面对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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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碰撞,最终以朱瞻坺这个现实主义的胜利而结束。
夏原吉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今日宴请朱瞻坺是他抽出了中午休息的时间的,所以在朱瞻坺婉拒了他的提议后,双方也就散了。
不过,倒算不上是不欢而散,毕竟夏原吉也知道自己的提议着实是过分了。
看着夏原吉离开,朱瞻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品味斋,然后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随着朱瞻坺的马车离开,品味斋中走出了一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其身上的飞鱼服让路人为之色变,下意识地远离了此人。
……
赵王府。
在知道朱瞻坺回来之后,朱高燧第一时间就将朱瞻坺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内。
“夏原吉找你去是为了什么事情?”关上门,朱高燧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没什么。”朱瞻坺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人啊,他神经病!”
“神经病?”朱高燧有些不理解。
“哦,您可以理解为脑子被驴踢了。”听到父亲的疑问,朱瞻坺这才反应过来他用了后世头条哥汪半壁的话。
“嗯?”朱高燧更加疑惑了。
“您别管了。”朱瞻坺摆了摆手,站起了身。
“说白了,今儿个啥都没做成,他想让我劝劝皇爷爷,先给户部搞点钱,但是被我拒绝了。”
说完,朱瞻坺就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麻蛋,纯有病,我是闲的没事儿了,冒着风险掺和到户部的事情中去……”
随着朱瞻坺的离开,声音也渐渐变弱,而朱高燧则是笑了起来。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其实真的心动了。
但心动的不是夏原吉的提议,而是这个提议的延伸。
……
是夜,靠在房间的窗户旁,朱瞻坺看着天空中的下弦月。
今天夏原吉的话让朱瞻坺想到了一个词:坚壁清野。
所谓坚壁清野,其实就是在战争时,包括但不限于迁移百姓、收拢物资、烧毁农田、摧毁房屋和污染水源。
这么说似乎有些繁冗,若是换个词,那就容易理解多了。
只不过,这个词对于种花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沉痛了。
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