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您。。。您您是女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不要杀我!
—将。。。将军,那个,呃,您。。。可能是,来葵水了。。。不是被人砍了才流血的。。。。
—您怎么什么都不懂?将军,您干脆留下我吧,我保证保守秘密。
—阿荼,玉儿来给你挽头发好不好?我的手艺,包你顶顶漂亮!
—阿荼,外面都是男人我害怕,我跟你睡好不好?
—阿荼,救救我。
—阿荼,阿荼。。。
花荼兮狠狠闭了闭眼,往事如烟雾散去,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地让她喘不过气,压弯了腰。
见惯了生死离别,身边多一个少一个又怎样,她能要死要活给谁看?
“您还好吗?”羡鱼见她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慌忙地挪身过去,扶着她的肩帮她顺气。
花荼兮摆摆手,示意无碍。
羡鱼看在眼里,暗暗记下,回去之后定要将她这心悸的毛病告诉主上。
一阵心脏抽搐的惊悸感慢慢缓了过去,血液重新流回四肢百骸,花荼兮咬了咬唇,一直把自己咬出了血珠子才松口。
是因为安宁的日子过太久了吗?如今自己这个破身子,已经连稍微的情绪起伏都经不住得难受。
可受不住也得受。狠狠地掼在她脸上的巴掌,刺在她心里的刀刃,怎么也得全数奉还不是?
就再让她用一次屠兮这个名字。
如果这辈子都注定要摒弃将军这个身份,那她就只要再这一次,就这一次。
。。。
☆、第四十六章 城门之下
骏马打出一个响啼,一阵短暂的嘶鸣响过,马车徐徐停下。
花荼兮抬眸,轻轻撩开窗前薄纱。眼前一片开阔,巍峨的城墙高嵩如巅,威严肃穆,扑面而来的夜风都带着皇城的凛然的气息,将她的心情吹得沉沉浮浮。
她曾日日打这里头肆意地穿过,如今看来,恍若隔世。那漆黑幽深的南天门,远远地看不见尽头,似乎能把她一口吞没,她竟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
“可是。。。再往前守城的将士就该拦了。”驾车的小厮为难地看看左右,不是不听她支使,而是前头就是皇城,他实在没胆子再把车辇往前头去了。皇宫这种地方,光是远远看着就已经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哪里还敢不怕死地往禁区里冲?
况且花荼兮到底来得晚了,这个时候到南天门接送各家小姐的马车早就走得干干净净,像她这么掐着点来的,还真是少见。于是整个宫城外,就只停着她那偌大的一辆车辇,朱门宝顶,卷帘华盖,甚是引人注目。
给他吃一百个豹子胆也不敢顶着城门守卫那冷森森的目光作死啊!
可花荼兮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伸手搭在他肩上,面不改色道:“怕什么,有事我兜着。”
“小的不敢。”可怜的小厮都快哭了。
花荼兮“啧”了一声,身子微微前倾,二话不说劈手勾过他手里的马鞭,以迅雷之势朝着马背就是狠厉一抽。
骏马吃痛,撒开四蹄往前奔去,在空旷的宫道上疾驰。
花荼兮抽了一鞭就放手了,那小厮慌忙接过,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手抖得的连控车都控不好,直把车厢里的两人晃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