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好友刘良匆匆赶来为其送行。
樊江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刘良,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长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二十多年前,那时的我还在白鹿洞书院里教书育人,日子虽然清苦,但也乐得自在。谁能料到有一天会突然收到他的征召,要我入京为官。这一晃眼,竟已过去了二十余年……”
说到此处,樊江不禁微微摇头,满脸都是落寞之色。
“这二十多年来,我每日夙兴夜寐,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心只想为国为民多做些实事,从未敢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他定下“七十致士”,可我如今年纪尚未到六十,就已然被弃之不用!”樊江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刘良静静地听完樊江的倾诉,轻声安慰道:“其实你早就该听我的劝,学学那杨兆林,趁着局势尚好的时候就果断选择急流勇退,又何必弄到今天这般田地呢?”
樊江苦笑一声,摇着头回答道:“你了解我的为人,我从来就不是那种贪恋权势之人。今日跟你说这番话,只是希望你能以我为鉴,莫要再像我一样傻乎乎地对他人寄予厚望,到头来终究只会换来一场空罢了。”
刘良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深深地朝着樊江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表示一定会铭记好友的忠告。
至此,两人之间再多的言语似乎都显得多余。
风吹起他的衣袖,仿佛想要挽留这位失意的旅人,但樊江却毫无留恋之意,他转身踏上马车,车轮滚动,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
行至远处,他打开帷布,最后看了一眼这金陵城和依然站在远处依依惜别的友人,向着对方挥了挥手,然后毅然决然地命令老仆驾着马车一路向西行去。
就这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未带走一片云彩。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路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樊江坐在马车内,随着车轮的滚动和马蹄的声响,一路前行。
当他们进入滁州后,突然听到车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个街道都被这阵嘈杂所笼罩。
马车也随之渐行渐缓,最终缓缓停下。
樊江心中疑惑,便掀起车帘,对着外面驾车的老仆人喊道:“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那老仆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稳稳地将马车停靠在路边一处相对安静且安全的地方。
只见老仆人步履匆匆地下了马车,朝着人群聚集之处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回来了。
他来到马车前,微微躬身说道:“老爷,前面正在举行滁州的院试呢。好多年轻学子们都赶来参加考试,想要一举成名,踏上仕途之路。”
听完老仆人的话,樊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只听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感叹道:“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年少不识愁滋味,老来方知行路难!”
说完这番话,樊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
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兴亡朝复暮,江风吹倒前朝树。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时光误。浊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谢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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