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面前劳烦将军给我几分面子,关上门我不干涉将军的私人生活,如果有需要,将军亦可以我的名义将柳姑娘请来。」
我一脸大度,做足了贤良淑德的模样。
许是我变脸太快,他颤了颤嘴角,最终落荒而逃。
唉,我瞧了一眼桌上未动的合卺酒,真是可惜了。
我唤来素月:「顾平淮呢?」
「顾先生在后院赏月呢。」
我来了兴致,「带着桌上的酒,我去瞧瞧先生。」
刚走进后院,我便瞧见顾平淮坐在石凳上,一袭斐青长袍,平白有几分消瘦的骨感。他的五官亦是如此,可惜眉间一道长疤划到鼻尖,生生添了几分狰狞。
「冬日严寒,先生也不怕冻着。」
我快步将手里的大氅展开披在他的身上,嘴里忍不住埋怨。
他一笑,清列的声音响起:「原没想久坐的,殿下怎的来了?」
我将酒放在他面前,「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同谢晏是假夫妻。尝尝,这可是我的合卺酒呢。一辈子怕是只有这一次了。」
他心疼望着我,「殿下……」
我摇了摇头,「先生不必劝我,走上这条路,我从未有悔。」
我仰头将杯中酒喝尽,耳边回想起各种混乱不堪的骂语。
周渊刚篡位时我不懂得掩饰,脸上的憎恶明晃晃挂在脸上。
他因着我母亲没同我计较,不过言语暗示了几次,他的好后妃还有皇子皇女一个劲地欺辱我,打骂训话是常事,狠心者甚至想要纵火将我烧死。
后来我学乖了,放下脸面去舔周渊,这才有了如今看似风光的日子。
原来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四、
三日后我与谢晏回宫拜见父皇。
我挽着谢晏,谈笑风生。
他一身僵硬。
我叹气,「将军,若您再丧着一张脸,傻子都看出您对父皇的不满了。」
他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殿下说得是,是谢晏不好。」
父皇留谢晏谈论军事,我百无聊赖在宫里遛弯,忽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近了身,「殿下,太子今日得空,在东宫等着殿下呢。」
我一扬眉,转身去了东宫。
正好有事求他呢。
「前几日有个姓李的给我送了礼,说是想进太医院学习,打打下手便好,你替我安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