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
他们转移至藻月他们临时租的一个院子。
而路上五条悟也没少时不时就狂信徒所提出的疑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想听到更多关于神明的事?啊,说到这个啊……其实神明只是人类单方面给予祂们的外号,对于祂们老子觉得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
“哈哈,为什么这么说?那你想想,你在路边吃面包,不小心撒下一些面包屑,路过的蚂蚁欣喜若狂将这些面包屑当成神明的恩惠,然后它们开始试图祈祷,想要取悦你,希望你撒下更多的事物,但是你真的会留意路边一群蚂蚁的奇怪举动吗?”
“所以你眼中的神明恩赐,其实只是祂们撒下来的那一点点面包屑。不要太自作多情了,人类在那些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眼里,就和我们眼里的蝼蚁差不多。”
有别于平时大众认知里神爱世人那一套话术,这种显得冰冷残酷,就如同俯视众生一般客观理性的描述,反而让飞段越发笃信对方是真正能聆听到神明意旨的先知,他听得聚精会神,他已经完全将此视为真理。
而面对五条悟那充满玩世不恭的疏离感,尤其是在谈及人类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有如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一样,居高临下的姿态。
角都也开始狐疑起来。
尽管对方从外表看来的确是个人类没错,但内里真的是人类,而不是披着人类外貌的某种异物吗?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一处景观雅致的院子。
只见茶室里已经有一个人坐在这里。
对方是个穿着袈裟,额前有一缕奇怪刘海的僧人。
角都很快就想到大师的好友,那个海外高僧。
原来是一伙的吗?
“坐下吧,不用拘谨。”夏油杰微笑道。
他一举一动间充满着怡然自得的从容,不知为何给人有种奇妙的观赏性,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教祖大人!”飞段恭敬道。
“请不必行礼。”夏油杰劝阻了他想要行礼的举动,“我们就当同伴相处好了。你既然选择加入我们,想必是已在无意中接触到世界的暗面了。”
飞段激动的点头。
“我们的身份是真实世界的守密人。”夏油杰开始与他说道,“教团只不过是我们在外行走时为了方便让人们理解所用的单位,我们的目标是要寻找这些隐秘,从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所遗留下来的指引中获得启示,成为祂们的一员。”
他并没有直接宣称是个教派,而是表示他们其实是打着宗教为旗号的一个研究神秘的组织。
于是这么一来,角都也稍微有点混乱了。
因为如今这种形式完全有别于他过去所见过的那些宗教组织。
以往他所见过那些宗教组织,通常都是在传单上印着可笑的口号,接着一看就是神棍的家伙说些愚弄民众的话后,就开始推销起产品。
什么获得幸福啊,保佑你的家人啊,偏偏还有一大群傻子上赶着信。
“事实上现实之中潜藏着许多被人们忽略的扭曲,它们就像阴影一样,融入到现实里,被人们当成习以为常的景色。”
说着。
夏油杰在说完他们教团的设定,忽然语气一转,有些沉痛的说:“可惜很多人无法理解我们,觉得我们所行之事是邪恶的。”
没错!飞段点点头,想到那些诋毁神明的家伙,他就忿忿不平起来。
“但是我们不能怪他们,他们只是被眼前现实蒙蔽的愚民,无法理解文明只是人类的幻觉,建立在文明之上的规则都是没有意义,终将要毁灭的。”
对对!就是这样!飞段深有同感,那些什么深明大义的说辞,不过是些用来遮掩矛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