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山的人都没有亲戚,不需要去外头拜年。
整段过年的日子都在山头上一起庆祝新年。
村里杀猪又杀羊,糙米做成糖。
苏知知、薛澈还有孔武都有吃不完的零嘴。
薛澈给远在西北的父亲写信问候:
【父亲大人膝下敬禀:
岁末将至,不知父亲在边关如何,身体可安?儿于岭南尚好。
儿每月按时服药,调养身体,自觉日渐康健。食量亦有所增加。
再者,儿近日得新衣一袭,剪裁得体,穿之合身,较之家中裁缝绣娘之作,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儿甚喜之。
知知擅长捕雀之术,昨日与儿捕雀。儿经一日之功终得一雀;而知知仅一刻之间,已擒三雀……
儿盼父亲保重身体,勿使过于操劳。
儿愈之敬上】
薛澈写得信越来越长了,等他写完信放笔的时候,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苏知知捂着耳朵冲进来,小脸染着兴奋的红晕:
“阿澈,我们去玩爆竹!”
苏知知拉着阿澈走出去。
外面燃着一堆熊熊烈火,大家围在火堆边扔竹子进去。
竹子在火中被烧得爆开,炸出金红的火星。
“啊、啊。”孔武憨憨地笑着,抱了一堆干竹子往火里扔。
他不过十几岁,心智晚熟,外表高壮,内心却也还是个孩子。
苏知知和薛澈跑到孔武身边。
孔武一手抱一个,把他们架在胳膊上,绕着火堆跑。
“哈哈哈哈……我飞起来了!”苏知知咯咯地笑。
熊熊篝火将冬风都烧热了,吹在面上一点都不寒。
薛澈穿着新衣,在半空中张开手,与长风扑个满怀。
他仰头对着明亮的夜星轻轻道:
“新年吉乐。”
……
西北庭州。
一进入漫长的寒冬,刺骨的冬风就像来自北方的狼群,狠烈地撕咬人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薛家军的营地内,四处也燃着篝火。
值守的将士们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头,眉毛和睫毛上沾着点点白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