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抓住了重点,追问道:“贪污腐败?此话怎讲?”
秦作歌面色凝重,他拉着李长安到一旁,确定没人偷听后,小小声的说道:“事关重大,你知我知他知,切莫宣传出去,否则……人头难保!”
柳青云吃了一惊,他轻咳了一声说:“那么严重?我还是不听了,你们俩聊吧?”
说完,柳青云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李长安一把将其薅了回来,斜睨他一眼道:“柳兄胆子大,人头难保的事也不是第一回做了,怕什么?”
代考若是被发现了,也是要受重罚的。
柳青云面色古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李长安有点不太对劲。
但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秦作歌疑惑的看了一眼柳青云,“柳兄做了什么?”
柳青云急忙打岔:“没什么!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代考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呀!
说到底要不是缺银子,谁又会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呢?
秦作歌抿唇,低声道:“好吧。这件事牵扯到朝廷官员的利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不是不想告,我是不敢告,不敢赌!”
李长安催促道:“哎呀,秦兄,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你到底怎么发现他们贪污腐败的?”
秦作歌狐疑的看了一眼李长安,说:“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李长安拍了拍胸膛,说:“我发誓要做清官!如果大唐贪污腐败,那我赶紧跟你投奔西秦。”
柳青云:……
这人都能找代考了,还能做清官?
秦作歌倒是单纯,他欣慰的点头说:“李兄与我脾性相投,既是如此,那我也不隐瞒了。”
秦作歌压低声音,“考试院用的木板,是残次品。”
李长安和柳青云都吃了一惊,“啊?残次品?这可是殿试呀,天子脚下!他们敢以次充好?”
秦作歌颔首,痛苦的闭上眼睛,随后睁开:“所以我才说大唐内部官员腐败。我前几天在考试院帮工,发现建材有问题,我还以为他们被木材商欺骗了。”
“于是,我告诉了监工的干事。不曾想,那干事差人狠狠打了我一顿,让我不要胡说八道,随后将我轰走。”
“我脾气太直了,觉得那干事有可能和木材商狼狈为奸,于是我又找别的干事,你们猜怎么着?”
李长安心头一跳,“他们是一伙的?”
秦作歌点了点头,“我去的时候,那群干事正围在一起喝酒,说从中牟利之事。他们是一个团伙的,我只是一介白身,无凭无据之事,如何能告官?再说了,我也不能确保,更上一层的官员没有拿好处呀!这次只是遭了一顿毒打,下次说不定性命丢了。”
秦作歌说到这,叹气摇头,“人微言轻啊,我能如何?”
李长安想起建茅厕的木材,杉木板,很不错啊。
他追问道:“方才我和柳兄也去过考试院,虽然被赶走了,但我远远看了一下,那些木材都挺好的呀,不像次品。”
柳青云暗暗吃惊,那么远,李长安怎么看出好坏的?
莫非李兄是千里眼?
秦作歌颔首,说:“所以我才说,我无凭无据。除非是专业木匠查验,不然是看不出端倪的。小生不才,家父就是木匠。修建考试院的木材是杉木,很坚固,用来搭建考试院乃上上首选。但……这些杉木中有白蚁卵。”
李长安和柳青云异口同声:“白蚁卵?”
秦作歌赶紧拉住两人,“小声点,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