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害羞?恼羞成怒?还是立刻暴跳如雷?
对于肖以鸣来说,大概是恼羞成怒后的不甘心。
“可恶,我要摸回来!”肖以鸣愤愤地说着,唬着一张脸伸手就往樊越屁股上摸。
樊越好整以暇地给荷包蛋翻个身,露出了个懒洋洋的笑容:“欢迎来摸。”
肖以鸣无奈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室友原来是个脸皮如此之厚的家伙?!亏他还以为他是个有志正直青年,根本是个……是个不要脸的腹黑!
末了,肖以鸣只能哼哼了两声,抱着摸一下也不会少块肉的念头,转身就要离开厨房。
“肖以鸣。”
“嗯?”
回应的声音刚冲出舌尖,手已经被拽住了,樊越一手拉住他的手,另一手强迫他转过脸,嘴唇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传来,突兀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然后是撬开他嘴唇的舌头。
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肖以鸣的思绪,甚至将他原本就不够充实的脑袋扫荡得更加空空荡荡。
麻木地任由灵巧的舌头划过他的舌尖,然后是敏感的上颚,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想要避开。
樊越比他早一步暂停了这个吻,转而舔了舔他的耳垂,措手不及的肖以鸣低呼了一声,捂着发红的耳垂怨愤地盯着他。
“偷用了我的草莓牙膏?”樊越了然地问道。
“一点牙膏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肖以鸣的手还遮着自己红通通的耳朵,努力要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是蔓延到了脸颊上的红晕让他的装腔作势没有一点说服力,反而更像是情人间的小情趣。
樊越一挑眉——这个小动作真是该死的性感——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锅子里烧焦的味道让他想起被自己遗忘的煎蛋,只得匆忙地拯救它。
“这个你吃,你就爱吃熟透的。”肖以鸣幸灾乐祸地说,一溜烟地就逃出了厨房。
关上洗手间的门,肖以鸣看着镜子里面红耳赤的自己,恨铁不成钢地龇牙。他怎么可以败在这种程度的调戏下?!只是一个吻而已,一个吻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亲到了。
拿冷水再洗了把脸,使劲把脸上的红晕冲掉,耳朵上的热度还没退却,平时看不到也就算了,可是一照镜子才发现,耳垂已经红得可以直接去打耳洞了,保准一点都不疼!
低头的时候再度瞄到了樊越的牙膏和牙刷,肖以鸣权衡了一下现在拿他的牙刷去刷马桶的可行性,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果然是个善良的人。
樊越在门外敲门:“该吃饭了。”
肖以鸣咕噜咕噜地漱口,使劲蹭着嘴唇,想把黏在上面的樊越的气味蹭掉,可是蹭得嘴唇都痛了还是无法抹掉那种感觉。他挫败地随手抹了一把脸,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樊越在门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在看到他蹭得通红的嘴唇之后不由黯然地问道:“我的吻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啊?不,不是……只是……”肖以鸣乱糟糟地解释着,越解释越慌乱。
樊越没有再说什么,落寞地回到桌边,用筷子夹起焦糊糊荷包蛋蘸酱油。
肖以鸣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
会讨厌吗?真的是讨厌吗?肖以鸣咬着嘴唇问自己。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会觉得慌乱无措,可是那种感觉绝对不是讨厌。
只是不习惯。
在漫长的一个人的生活之后,有个人突然地进驻到了他的生活里,带来美味和关怀,还有他从不敢期待的……爱。
他就像是住在阴暗地洞里的老鼠,自娱自乐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嘲笑着趴在屋顶上晒太阳的猫,它们永远也不懂打洞的乐趣。
可是这个世界终究是在阳光下的,他是期待这样的光明的,却又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