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他才开始正视这个陌生的外甥。
这么些年,他极力培养他。只是他忙于朝政,却忽略了那个孩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而且变得叛逆。
这令他头疼得很。
想起安俊良说的那句“皇上变得如此,你也难逃干系”,他叹了口气,将怀里的人拢紧了些。
“栀栀,”他问:“我不擅于跟孩子打交道,你帮帮我。”
若他跟皇上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他自有法子。可除了君臣,他跟皇上还是舅甥。
这世间,他最不会处理的关系就是血亲。
沈栀栀却道:“这有何难?”
“我问你,”她说:“你可曾陪皇上用过膳?”
裴沅祯默了片刻:“没有。”
“一次也没有?”
裴沅祯不吭声。
沈栀栀捏他脸:“看来是真的了。你把他丢在宫里,只忙于自己的事,连用膳都没陪过他,他又怎会跟你亲厚呢?”
她说:“若说维系感情,饭桌上最合适了。气氛到了再小酌两杯,铁定什么误会都没了。”
“你怎么知道?”
“小时候我爹娘吵架,就是在饭桌上你一句我一句和好的。若是再喝两杯酒,我爹爹还能将娘亲哄得找不着北去。”
裴沅祯笑。
“所以,你不妨进宫陪皇上用顿膳。兴许你们把话说开了,关系便也缓和了。”
见他唇凑过来吮她脖颈,沈栀栀拍他:“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进去了没?”
“嗯。”
“嗯是何意?是采纳还是什么?”
裴沅祯心里暖烘烘的,满腔爱意。他边亲手边往衣摆里钻:“我听你的。”
他慢条斯理地、无限柔情地吻她,索求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腊月初,裴沅瑾一行人抵达金昌。
到达这日,正赶上金昌都城举办十二月花神活动,他带着一众侍卫挤在人群中,往客栈而去。
“快看!”这时周遭欢腾,有人说:“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