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廉廷点了点头:“何宝生,本官看你身形孱弱,不似强壮之人,这堂上站久了,本官怕你身子会吃不消。王班头,给何宝生搬来一张凳子,让他坐着回话。”
堂内衙役和官员们听到这,同时都是面露惊愕之色!要知道在这县衙大堂之上,不管你是年事已高、体弱多病的老者又或者功名在身的秀才都必须跪着说话。这次让几个人站着,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现在还让坐着,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何宝生强壮如牛!罗大人是怎么看出对方身体孱弱的?
田家兄弟更是目瞪口呆!说何宝生身体孱弱,开什么国际玩笑。对方可是一次能担几百斤柴火的变态好不好。说是壮的给头牛都不换!和孱弱根本就不挨着好不好。
何宝生闻言立刻装成虚弱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道:“谢大人体恤草民!”
田继丁听到差点没爆炸了!急忙道:“大人!您别让这小子给骗了。这小子一次能担几百斤的柴火,比我家的牛都壮。他现在都是装的!”
罗廉廷闻言也是眉头一皱,露出不快的表情:“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的判断吗?”
田继丁闻言一下也反应了过来,瞬间后背也是冷汗直冒!心下大骂自己难道是疯了吗!怎么敢质疑县令大人。
田继甲急忙道:“大人恕罪!我弟弟打小就不会说话。他没那个意思!大人眼光如炬,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罗廉廷冷哼一声:“本官为官多年,识人断事,自有分寸。何宝生体虚羸弱这堂上谁人不知。本官一向爱民如子,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王班头!你聋啦!难道没听到本官说什么了吗?”
王班头一下反应了过来,闻言急忙道:“大人!我这就去。”说完,兔子一样跑去搬过来一把凳子,亲切的笑着送到了何宝生的旁边道:“小兄弟身体欠佳!坐着回话吧!”王班头也不傻,罗大人明显对何宝生不一样,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所以他是万万不能得罪这个何宝生的。
何宝生闻言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同时故作语气虚弱的道:“谢大人爱民之举!”
田继丁看着何宝生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还假惺惺的道谢。差点没气的当场爆炸了!
田继甲则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他们已经打通了罗县令的关系,对方不应该对何宝生如此客气才对。如果说罗县令真的向着他们,这会应该让衙役们吓唬吓唬何宝生才对!怎么可能如此关照对方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变数不成?
罗廉廷看向了一侧道:“刘师爷!何宝生的案子,状书是怎么写的?堂前念来。”
刘师爷急忙拿出了何宝生的状纸,大声道:“具禀状民何宝生,诉同村村民田承银诬告之罪。状民何宝生,因在村中,施助民义诊,同村村民田承银,心生嫉妒,诬告其盗窃纹银二百两,妄图以此加害。幸得何宝生有义诊筹银证据若干,以正清白。但因田承银嫉妒诬告,致何宝生声名具损,村民疑议,实难忍受,特具状告田承银诬告之罪,恳请县太爷能明察秋毫,详察案情,依法严惩田承银,以正国法纲纪,阻恶风日起,护民之良善。状民:何宝生泣述。”
罗廉廷点了点头:“带人犯田承银。”
王班头闻言大声道:“带人犯田承银上堂!”
众衙役听到这齐声道:“带人犯……上……堂……”
田家兄弟闻言齐齐看向了大堂的门口。
田承银带着手铐脚镣被人押着进入了大堂……不过当他看到老爹和大伯以后,自然是非常的兴奋。
“爹!大伯!你们来了!”田承银有些兴奋!要知道前些日子,两人已经进入大牢见过了他,并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两人已经打通县令的关系,这次的官司他肯定能赢。自然让他是兴奋的不行。虽然说老爹和大伯在监狱中帮他上下打点好了,他也没怎么遭罪。但就算不遭罪,被关着也难受!毕竟监狱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过当田承银转过头,看到何宝生正坐在一边,正微笑着看他,自然也气的不行。怒道:“何宝生!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敢告老子!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大胆!”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彻整个大堂!
田承银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堂上坐着的人,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他。田承银当然不傻,就算不说,他也知道,对方是县令老爷,否则也不可能坐在中间。
田继甲这个时候急忙道:“田承银!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县令大人下跪见礼。”
田承银吓得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叫道:“草民田承银,见过县令大人!”
罗廉廷脸色难看的道:“人犯田承银!没想到你如此嚣张,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威胁原告。难不成,你以为这县衙,是你家开的吗。”
田继甲听到这急忙拉了拉弟弟田继丁。
田继丁也明白了过来,急忙下跪道:“大人!逆子知道错了,他只是被关糊涂了,没有别的意思。”说完,气的对田承银吼道:“你这个王八蛋!还不赶紧给大人磕头认错!”
田承银急忙磕头道:“大人!小人错了,小人不是有意的。”
“被关糊涂了?这话你们自己信吗!”罗廉廷冷哼一声:“县衙乃公正之地,国法面前,不容亵渎。田承银你居然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威胁原告,此等行径,实属恶劣。周典史!公堂之上,威胁原告,按律,该当何罪呀?”
周典史急忙道:“按律应该杖责十下,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