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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第2页）

“只是简略的做法，可惜瀛洲的地基不牢靠，实在打不通，无法构筑完整的地狱十八层。”巫女轻声道：“饶是如此，六道境界中的三道境界也如此稳固。”

“可还有……”白泷问：“还有其他三道境界。”

“你觉得呢？”巫女莞尔一笑。

“人间道即是常世吧。”白泷说。

“高天原便是天人道。”巫女颔首。

“这才是你划分黄泉、常世、高天原的真正理由。”

“他们只知三界法则，却不止这只是雏形，真正的目的是要构筑完整的六道境界。”

“还缺一道……”白泷默念：“天人道，人间道，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还缺一个。”

“畜生道。”巫女莞尔一笑：“其实是不缺的。”

“怎么说？”

“畜生道就在人间道中。”巫女淡然道：“人间行走的畜生很少么？人类不也是畜生的一种？还有很多猪狗不如的畜生呢……他们的魂灵本就不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高贵，看看幽世便知，化作修罗众者反而是少数，大多反而是直接变为飞禽走兽的畜生，沦为妖鬼孽障。”

白泷有气无力的低沉一笑：“这倒也是，说的很有道理，我没办法反驳……可这么毒舌的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说。”

“看多了便见怪不怪，倘若是你来看了黄泉千年，指不定会变的比我还要无情。”巫女看着他：“因为你的存在，我才得以保留最后一丝的人情味道。”

白泷默然不语，只是凝视着这经天纬地的庞大光轮，还有笼罩着黄泉法则的六道境界。

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六道境界，它也并未构建出完整的轮回法则。

可即便如此，仍然是庞然大物。

千年时光构筑而成的工程量已经堆积到了恐怖的数字。

一亿八千万的地狱道魂灵，数以万计的修罗众，浑浊如黄河水的饿鬼道血河，还有一亿之众的人间道和畜生道，以及神宫之上的高天原天人众。

如此种种的存在本身维持着六道境界。

想要让其崩溃，必须彻底让其中一道消失。

可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哪怕他的力量还在，也不可能杀光这上亿的魂灵。

况且六道境界不是单独存在，它的数量在不断的互相转化，只要人间道里有一个人死去，只要畜生道里还有飞禽走兽，地狱道、饿鬼道、修罗道就不会消散。

唯独单独存在的是天人道，可天人道所在的高天原位于神宫之上，处于六道境界的最高轮，是白泷根本触碰不到的地方。

这六道轮转境界已经是庞大的工程，构筑完成的一瞬间，就如同修建完成的世纪工程，这巨大的堤坝不可能靠着人力来摧毁。

“你也意识到了，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堤坝，人力不可能摧毁它，也不可能翻越过去，它的存在本身将瀛洲构筑成了一座城池，而我掌握着它的钥匙。”巫女摊开掌心：“只要我不点头，你无法从这里逃离，想逃离是不可能的，想摧毁六道境界也是不可能的。”

白泷苦笑：“太看得起我了。”

他想说‘不至于吧，为我一个人动这么大手笔’。

为了囚禁一个人，而建造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监狱。

“这是值得的。”巫女轻声道：“只有这样，你才不能从我的掌心里逃走。”

“你不会真的是病娇吧。”

“病娇？”巫女稍微检索了一下记忆，随后恍然失笑：“你觉得呢？”

“有点内味了。”白泷连退后都没办法退后。

“凡人创造的词汇，不适合用来形容我。”巫女说：“爱就是爱，不需要别的词汇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