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将那玻璃瓶收起来,指尖夹着几道符咒,一股脑地塞进去。
灵符燃起,原本阴冷的亭子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散开了一样。
她重新将瓦片给盖好,毫不费力地跳了下来。
厉辞舟目测了一下亭子的高度,咽了咽口水,突然就觉得有些渴。
阮尽欢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还会这种邪术,看来背后这个人是个懂行的。”
厉辞舟:“这是什么东西?”
阮尽欢:“害人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这里面装的应该是你爸的血,这玩儿明显就是冲着老爷子来的。”
一听到这个,厉辞舟表情就不太好了。
阮尽欢:“走吧,再去看看那棵树。”
本应该用来表示延年益寿的黑松毫无生机不说,还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哪儿是祝寿啊,分明是折寿才是。
阮尽欢绕着黑松走了一圈,手指摸索着树干,也亏得现在这具身体个子够高,不然,还要让人抱着她。
手指游走到树干中段偏上的位置,树干交界处,指尖用力,竟然硬生生地被她给戳出来一个洞。
阮尽欢两指夹出一个同样的玻璃瓶,黑漆漆的瓶身带着不祥的感觉。
厉辞舟:“这里面,也是?”
阮尽欢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我知道的那种诅咒术的话,那老爷子的书房应该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
厉辞舟:“那我们快去找。”
阮尽欢拉住他:“等等,别急,我送对方一个大礼。”
她将手里的两个瓶子随手塞进厉辞舟的掌心,往后退了几步,掌心摊开,三道明黄色的符纸凌风而立。
符纸上,鲜红色的朱砂像是活了过来,肉眼可见的血色光亮,缠着符纸飞舞。
阮尽欢看着自已的指尖,有些心疼,这具身体跟老爷子有血缘关系,再适合不过了。
她闭着眼咬破了一块皮,指尖血涌出,顺着那些血色光亮一起落在了朱砂中。
阮尽欢面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她手指飞快的结出一个漂亮的手印,周围无风自动,一股肉眼可见的光从掌心拍了出去。
厉辞舟看着那三道符就这么飞速地缠绕在了黑松的树干上,随后消失不见了。
那一刹那,黑松摇动了起来,枝干有种焕然一新的灵动,就像是被重新洗涤过一样。
连带着周遭阴冷的气息也一扫而空。
阮尽欢皱眉看着那只受伤的手指,果然十指连心,还真是有点疼。
下一秒,一只白嫩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指,然后有人低头含住了它。
厉辞舟温热的舌尖将指尖血一扫而空,长发披散在身后,脸色清冷严肃,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阮尽欢垂眸,盯着这一幕,忍不住勾了勾指尖。
“已经……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