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赎金。”
“他们日日上学,给他们在外耍乐的时间并不多。关人的地方需足够隐蔽,且不能离家太远。长安地贵,我计算过,赎金还不足以买到城区独门独院的房子。”
顾枫也补充道:“而且在外面的事多少要瞒着家里。”
所以不会让家中仆人帮忙,只能雇人看管晏斯、雇人送勒索信。
那么问题来了,雇谁呢?
长安三教九流,只要给够酬金,不缺为非作歹的人。
“我让奉宸卫两人一组,不论白天黑夜地盯着那六个嫌疑人。”
梁柏说罢便说要回奉宸卫布置,欧阳意送他到门外,临别时梁柏捉了一下妻子的手,却被她轻轻抽回了。
丈夫不像好色之徒,但欧阳意总觉得心里有根刺,淡笑说:“正事要紧,夫君先去忙吧。”
梁柏察觉妻子脸色有异,眼下不便深究。
只温声应道:“嗯,我去去就来,等我接你,我回家给你做吃食。”
欧阳意摇头,“不了,等会儿顾枫做饭,我跟着糊弄一口。”
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烧火婆子下午回家去了,欧阳意回来时,顾枫已将堂内烛火点起,“我要去做点吃的,等韩师兄他们回来肯定饿坏了,你要跟我一起还是等他……”
欧阳意甜甜地揽住顾枫臂弯,“当然是跟你混啦。”
顾枫轻声笑骂:“行了,别装了,我看梁妈妈不是那种人,你要不干脆等下跟他开门见山得了,憋着多难受,我看着都别扭呢。”
说着边往厨房走,声音远远地传回来,“不过他要是真敢外面有人,不如趁早和离。”
“好,听你的。”欧阳意痛快应了。
*
梁柏回到奉宸卫。
梁怀仁正吃着,递过去一个胡饼道:“将军我这儿还剩一个,给您。”
梁柏接过胡饼,啃了几口,吩咐梁怀仁去布置。
没过多久,奉宸卫的将士便撒出去了。
从现在开始,学堂六子将在奉宸卫严密监视下。
梁怀仁贪吃,片汤喝了个精光,又将胡饼掉落在桌上的芝麻一颗颗捡起来丢进嘴里,方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随后,打了个饱嗝,“嗝,将军还有事吩咐我吗?”
梁柏没有马上回答,瞥他一眼。
梁怀仁自小在梁家受训,对梁柏极为忠诚,从不敢擅自揣测上意。见其表情凝重,以为是遇到什么难题,更惴惴不语。
梁柏沉默良久,道:“不知何故,夫人疏远于我,这该怎么办?”
梁怀仁愣了愣,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将军在他心中一直是无所不能、钢铁般坚强不催的形象,何时竟牵挂起儿女情长。
梁怀仁消化良久,斟酌着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大将军这个问题,得先找找缘由?莫非,是那江泓?”
梁柏不语。
他确是考虑过这个因素,可转念一想,才不信自己会不如一个臭书生。
“江泓那厮也就是长得还行,会写几首酸诗,看脸色都能感觉出身体亏损,久推官不至于看上他吧?”
“不是江泓,又是什么缘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