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坡地狼群来说,这个薄弱点就是谷地公狼王。
一条前腿受了贯通伤,几乎不能落地,侧身顶撞、跳扑和闪避都受到影响,战斗力直接折损一半,眼下它只能进行最基础的对抗,生命安全仰仗着黑狼和安澜的保护。
可他们俩频繁施以援手,对自身的防御就必定会出现漏洞,给敌人以发动进攻的机会,其中又以安澜挨的打最多——
一头体型健壮的三岁公狼和一头有点瘦的两岁母狼,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像个软柿子,更可能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直接溃退。
三对三开始才没多久,她身上的白色皮毛就被星星点点的血迹染红,要不是她自己经验丰富,黑狼和公狼王有时也会过来拆火,估计早就倒地不起等死了。
不过安澜身上有股狠劲。
几个世界以来,每每陷入苦战时,她都抱着我倒霉你也不能好过的念头,死也要从对手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三头坡地狼中的那头三岁母狼在一次抱摔撕咬时被她抓住机会咬住耳朵,旋即一只爪子扯住面颊,从眼角深深地撕到鼻尖,留下了几道长长的血痕。
这一下抓得非常结实。
失去一只眼睛的视力,三岁母狼在接下来的进攻中无意识地改变了战术,原本能够从任何一个方向接近发动攻击,现在却只会从眼睛完好的那边接近,以此来保护自己。
它的行为变得很有预
测性。
既然如此,安澜也不会放过扩大战果的机会。
当这头三岁母狼第四次尝试偷袭时,她顺势一拧身体,从下往上地咬向了它的喉咙,然后在敌人跳起闪躲从容地绕到了左后方。
在这个位置,它什么都看不见。
那只明亮的澄黄色的眼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窟窿,根本无法为主人提供半点帮助。
三岁母狼扭动身体,转动耳朵,试图找回主动权,但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安澜已经把狼牙深深地扎进了它的后腰。
压制形成。
脊柱是所有灰狼乃至大多数哺乳动物的要害所在,一旦被对手从这里固定住,就会陷入挣扎和不挣扎都可能导致筋断骨折的两难境地。
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办法还击。
三岁母狼拼命向两侧扭转身体,前爪不停地扑腾着,后爪不停地踢蹬着,强有力的尾巴像钢鞭一样左右挥舞,试图逼迫她放弃压制。
可安澜怎么可能让它如愿。
她死死钉住牙刀,感受狼牙下的肌肉不断撕裂,露出被重重保护着的坚硬的骨节。狼牙和脊柱相撞,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带来一股磨擦黑板时会有的倒牙的感觉。
陌生又熟悉。
安澜在这里发狠,公狼王和黑狼也没闲着,前者拖着伤腿还在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攻击,后者则穿梭在两头坡地公狼之间,把它们的尖牙利齿挡在外面,保护自己的阿尔法。
两声哀嚎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其中一声从几十米开外传来。
长腿被膘肥体壮的敌人掀翻在地,四脚朝天,前腿内侧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呼啦啦地往外冒血,好在有宽耳的解围,不至于被当场捕刀。
另一声则从最近的地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