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由美子回答,那位警察又接着说。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起引起轰动的重大案件,很多人想到现场看看,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夫人。”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石井良江听的。良江看了看由美子,漫不经心地说:“是吗?”
“我……我和她们不一样,我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由美子小声说。
“我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银座买东西, 可最后没去成。 我很生
气……于是坐上了山手线,虽然是一个人,但我一定要坐一坐以前没有坐过的火车,在没有去过的车站下车。在两国车站下车后去看了国技馆,然后一直不停地走,看到了这个公园,我想进去在长椅上休息一下。就是这样的。”
“什么?被他拒绝了?”那位警察又在挖苦她。不知为什么,这个人好像瞧不起由美子。
“我们该怎么做呢?”
石井良江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我可不能让通口惠呆在我家里,虽然我这样做了,但我不是很愿意的,只是刚才的情况我没有办法……是不是只有警察才能保护这个孩子?”
那位巡警板起了脸。
“可虽然说是保护,可她又不是醉汉,我也不能把她关进来吧。”
“可她是离家出走的孩子,我不是把情况都说了嘛!请你赶快联系她的家人,把她送回家去。”
。。
模仿犯 第一部(下)14(6)
“可是夫人,作为一名警察,我不能只听你单方面的说法,这些话总有点不太可信。与其让警察出面,还不如夫人你尽早给她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把她带回去,这样不是更稳妥一些。”
石井良江有点怒形于色了:“我不希望稳妥地解决!”
巡警惊讶地眨着眼睛。良江的声音发抖,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稳妥?这是谁想出来的?为了这个孩子和她那不负责任自私的母亲,让真一产生痛苦的想法吗——我死也不会给她的母亲打电话的!”
“夫人,夫人。”巡警马上站了起来,他又回到了让外行都难以理解的态度。“不要那么激动,对方是未成年人,还是个孩子。”
石井良江并没有被他的话驳倒,只是因为她的反应迟钝而不知说什么才好,她闭上了嘴巴喘着粗气。
由美子不高兴了。石井良江的愤怒与悲哀,在巡警所代表的“社会”面前,不应该只是用“不要那么激动”来说服的。可现实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
这种愤怒让由美子采取了行动。她抬起头,从正面盯着巡警,然后斩钉截铁地说:“这样的话,我把这个孩子送回家,或者送到她父亲律师那里,我把她带走!”
巡警并没有被她的气势所压倒:“你虽然很有勇气,可是——”
“我叫高井由美子!”
“高井,由美子,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什么人,不可能把这件事交给你,你不是当事人。”
“在偷窃问题上我是当事人。”由美子坚持说,“那是典型的偷窃未遂案吧?是我把她逮了个正着。为了不让她再干这样的事情,我把她送到她的监护人那里去,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如果警察不愿做的话。”
“警察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巡警大声说,完全是一种硬要叫人感恩的口气,“如果你想把偷窃的事当成一起案件的话,当然可以。只是这样做了以后,你会很麻烦。你不能回家去,还要让父母担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偷窃?要去公园找证人,还要做调查笔录。为了你着想,我劝你还是不要报案吧。因为首先那孩子说的是真是假都还没有搞清楚。”
“你是说我在撒谎?”
“有这种可能。”
“我为什么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