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白看着屏幕,在起拍价那儿犹豫许久,轻轻敲击:1000。
过了会儿,又删掉,改成:500。
真惨。
尤馥一张画都卖什么价了,她才三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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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山巅亮起灯火,山脚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倒影着夜色,积雪落在岸边,杨柳枝枯了,枝丫在夜色里轻轻拂动。灯光照亮了积雪,黑白的轮廓线好似用墨条涂抹开的,很分明。
房间连着外头的露台,落地窗开着,冷风直往里灌。
南雪却好似没有知觉,一个人缩在冷飕飕静悄悄的房间里,不知在做什么。
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团。
张姨把给南雪准备的热牛奶端去,瓷杯子里冒着热气。
“诺,安眠的。”
南雪摆摆手,轻声说:“谢谢,不用。”
“以前不是每晚都喝么。”
张姨坐在她床边,把杯盖合上,咔嚓一声轻响。
她瞧着南雪的脸色,问:“小姑娘心情不好?”
“没。”
南雪缩在被子里,脑袋埋的很深,面朝墙。
房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南雪听得出,是她父亲来了。
张姨看着南茗卓,有些为难:“先生,她不喝。”
“没事儿,放我桌上。”
南茗卓随口答,靠在她房间门口,俯视着南雪:“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南雪声音有几分冷淡。
南茗卓站在她门前,开了灯,看着南雪。
南雪用手挡了挡光,转过身来,看清眼前的人,含糊不清地小声叫:“爸。”
她这些天精神状态不好,脸色苍白,也不怎么吃饭,随便应付两口就说饱了,当家长的都看在心里。黯淡的光线下,乌发乱七八糟地挡着半边小脸,皮肤白的透明,看着像又瘦了。
她缩在被子里,手上捧着手机。
南茗卓的目光落在她手机屏幕上。
南雪一秒钟关了屏幕。
“没事。”
南茗卓狐疑地看她一眼,关了灯:“早点睡。”
听见父亲远去的脚步声,南雪轻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诺大的房间,那少了点儿什么的孤独感更甚了。倘若舒予白在一切就不一样了。
等父亲下楼了,南雪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