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轻轻应了声。
舒予白掌心很热,她好似被烫了一样,轻轻瑟缩一下。
舒予白托着她的腿,放在自己膝上,指尖沾了一点儿橘色药油轻轻涂抹上去,按压,微微用力。
女人低眉垂目的模样,很温柔,一头乌发柔软纤细,披在腰上,皮肤光滑温润好似暖玉,纤长的睫毛一根一根弯起,红唇总像含着笑。
南雪乌黑的瞳仁慢慢放大,又紧缩。
她介意么?
昨晚那些事儿,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是怎么邀请舒予白和她一块洗澡,又是怎么被她拒绝的,南雪都记得。
有些人喝醉了,睡一觉,到了第二天早上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南雪却并不是。相反,她具体到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怎么被她吸引,怎么吻她……有一瞬间,南雪甚至怀疑,那晚,她或许并非真的醉了。
或许,只是接着酒劲儿干些荒唐事罢了。
她尤其记得,舒予白在她脱去那件吊带时,飞快地合上浴室门离开的场景。
至于后来,自己情不自禁吻她…南雪猝然垂眸,又用余光悄悄看身边的女人。
舒予白很明显不介意。
云淡风轻的。
就好似,那些暧昧不曾有过一般,好似她不曾吻过她一般,女人根本没当回事儿,只当她是小孩儿闹呢。
紧张、拘谨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想必真是放下了,才会这么坦坦荡荡吧?
舒予白好一会儿才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仍忍不住想笑,她轻声问:“昨晚你喝醉了,知道么?”
“嗯。”
南雪轻轻答了声。
舒予白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的水光,含着期冀似的,问:“那,你还记得多少呀?”
昨晚,就好似把她一直以来的欲望和念想暴露了一般,说不出的羞耻和无地自容,偏生舒予白似乎在这事儿上并不那么在意,只有她一个人坐立不安。
——舒予白或许对她真没什么了,不然也不会在那样的场合还拒绝。是她自作多情了。
南雪低垂眸子,轻声道:
“昨晚,记不清了。”
“要是有什么,别往心里去。”
“别当真。”
“别当真?”
舒予白看着她,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她又问了句:“别往心里去?”
“嗯。”
南雪轻轻低头:“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
舒予白一怔,心底充斥着失落,她扯了扯唇角,淡淡地问:“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