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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晓芙松了口气，忙扶着那老汉和女孩在街边坐下来，正欲开口要问，那老汉却拍着台阶长叹起来：&ldo;这可怎么好啊！&rdo;，晓芙他们发生了何事，那女孩依然哭个不停，半句话也说不出来。&ldo;小姐和先生好意，今天替我们打发了这群人，可这下我们连家都不敢回啦！&rdo;那老汉终于开口，&ldo;为什么呢？&rdo;，&ldo;嗨，这，这是小女。&rdo;那老汉指着那女孩子说：&ldo;下个月就要成婚的，这规矩她却不依啊！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全家人么！&rdo;，那女孩子哭着摇头：&ldo;爹爹，我不要，我不去！&rdo;，&ldo;安奴，你这样，不仅我们家人活不成，全哥儿一家也活不成啊！&rdo;那老汉叹道。晓芙依然不明就里，杨逍却从他们背后走过来，对那老汉说道：&ldo;老人家，你先起来，这事既然我们遇着了，就是为了这位小姐的心意，我也要帮你到底的。&rdo;，那老汉抬头看了看杨逍，突然拉着那女孩一起跪在杨逍面前，不住地磕头：&ldo;若先生能救了我们一家，我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rdo;，&ldo;起来吧。&rdo;杨逍扶了他们：&ldo;你们跟着我走。&rdo;。

晓芙一行人跟在杨逍后头，走出不远来到个铁匠铺子，那铁匠见到杨逍，连忙迎了出来，见后面还跟着几个不认识的人，也就只拱了拱手，不曾说话。&ldo;肖二哥，我有件事少不得要麻烦你了。&rdo;，&ldo;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就是了，哪里谈什么麻烦。&rdo;，&ldo;老人家，你叫什么，家住哪里，亲家是谁，细细说给肖二哥听。&rdo;杨逍转头对那老汉说道。&ldo;老汉我姓陈，是城边种菜卖菜的，这是我女儿安奴，她定了城东打更的李家，下个月就要过门了。&rdo;，晓芙听了不懂，为什么婚期将至，这女孩儿却想不通要自尽了呢，可肖二哥却点了点头：&ldo;我明白了，老人家你别急，我去安排一下，等我回来就没事了，到时你女儿该什么时候出嫁，还是什么时候出嫁。&rdo;，说着就走了。

晓芙和杨逍陪着陈老汉父女在肖二哥的铁匠铺子里等着，他们几人见杨逍不说话，也都不怎么开口，只有晓芙柔声安慰了那女孩几句，又找水来煮了茶给大家喝。临近傍晚时肖二哥回来了，跟陈老汉说：&ldo;办妥了，老人家，你以后出去，就说是我肖二家的亲戚，没人敢欺负你和你亲家的。&rdo;，陈老汉听了，又拉着女儿跪下给他们不停地磕头，肖二哥连忙扶了他们起来，嘱咐了几句，就送他们出了门。晓芙见这女孩子得了救，长舒了一口气，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没忍住大叫一声：&ldo;糟了！&rdo;，说着就往码头跑去，杨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在她后面到了码头，晓芙看着江面已经被落日染红了，码头上只泊了几只要过夜的船只，哪里还有自己那艘船！晓芙耽搁了这半日，就是那船家有心等她，也不好误了其他客人的时间，已经把船开走了，只有江水在黄昏中静静流淌着。

（三）

&ldo;哎呀，原来是纪小姐要帮人，却误了自己上船！&rdo;杨逍在后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ldo;这有什么好笑的！&rdo;晓芙白了一眼杨逍，&ldo;你不是回峨眉山去了么，怎么又在这里？&rdo;，晓芙见杨逍这次真的是碰巧遇到自己的，也不瞒他：&ldo;我想回家去一趟的。&rdo;，&ldo;你家在哪里？&rdo;，&ldo;汉阳。&rdo;晓芙回答到。&ldo;那这样吧，我包了一条船，正好要向东走，我送你回去，我们今晚就走。&rdo;杨逍似乎沉思了一会儿，才这样说道，&ldo;这不必了，我等一晚，明天再雇船走就好了。&rdo;，&ldo;我不会伤害你的，我那船大地很，你住船尾，我住船头，船上还有几个伙计妇人，不是孤男寡女，你放心吧。&rdo;，&ldo;不用了，我自己没事的。&rdo;，&ldo;我看你今天几次欲言又止，怕是还不懂那女孩子的事是为什么，一会儿我告诉你，还有你大师伯的死，你想知道的话一会儿我也讲给你听，你可别错过了，我一般不喜欢跟人说这么多话。&rdo;，&ldo;真的不必了，我自己走我的，在这里等一夜就是了。&rdo;，&ldo;纪小姐还是碍着你我正邪殊途？&rdo;，&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rdo;，&ldo;那就别多说了。&rdo;杨逍不再给晓芙拒绝的机会，伸过手去抓住了她的肩膀，用轻功几步就走到他的船上，便吩咐伙计们开了船，然后一把把晓芙按在甲板上的椅子里坐着，等晓芙挣开他的手，船已经开离江岸很远了。

&ldo;你不是要跟我讲今天的事么？&rdo;，晓芙被杨逍拖上他的船，也没办法下去了，其实她心里觉得杨逍不是坏人，赌了一会儿气，想着既来之不如就借他的船回家好了，又见他一直不发一言，两个人这么在甲板上坐着终究是尴尬极了，便开口这样问到。&ldo;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rdo;杨逍斟了杯酒回答到，&ldo;当然不好理解了，那女孩子都要成婚了，却想着要自尽，难不成是不喜欢她那未婚夫。&rdo;晓芙想了想，随即又摇头到：&ldo;不会，她爹爹说了些也会害了亲家之类的话，要不就是她被哪家财主看上了，要把她抢了去，这岂有此理！&rdo;，&ldo;纪小姐，你还是很有福气的。&rdo;杨逍仿佛没回答晓芙的问题，&ldo;怎么？&rdo;晓芙觉得莫名其妙，&ldo;我看你的气度，想必是大家出来的姑娘，你又说家在汉阳，你可是汉阳金鞭纪老英雄家的小姐了？&rdo;，晓芙素知杨逍这等江湖中人见多识广，也不瞒他，答到：&ldo;正是。&rdo;，&ldo;你生在大家族，长在峨眉山，学了一身好武艺，却不知道这普通汉人和南人，过的是什么日子。&rdo;杨逍又斟了一杯酒，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继续说道：&ldo;这事我也不知怎么跟你说，你可知道，这元朝廷把蒙古人作第一等，色目人作第二等，汉人和南人作了第三等和第四等？&rdo;，&ldo;知道啊。&rdo;，&ldo;元朝廷为了限制汉人和南人，用了保甲制度，汉人和南人每十户一甲，十甲一保，却让蒙古人或色目人来做甲长保长，管理他们，这些人家就像是甲长和保长家的奴隶一般，可以被他们随意打骂欺辱，财产可以被他们随意取用，这些人家的女孩子若订了婚期，出嫁前得先去甲长或保长家住几天。&rdo;，&ldo;住几天？&rdo;晓芙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随即惊呼道：&ldo;这如何使得？！&rdo;，&ldo;那有什么办法，所以许多汉人家，生出的第一个孩子，往往都是摔死的，就因怕生下的孩子是蒙古人或色目人的。&rdo;杨逍又补充道，晓芙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