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丞相今日来难道不是李睿的意思吗?”沈天娇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语气冷淡又平静的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李睿既然都已经容不下本宫,要对本宫和沈家下手了,那王丞相你说本宫还会不计前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替他李睿还有他李家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我沈天娇不是个傻子,不会拿自己的命和沈氏一族的命去为别人作嫁衣裳的。”
“有劳丞相今日走这一遭,本宫的身子还未恢复要去歇着了,就不留王丞相在这里吃茶了。”
“哦,对了,还烦请王丞相去回禀你家皇上,就说本宫担不起如此大任,请他另请高明吧。”
从震惊中缓过来的王云知,这才回味起刚才沈天娇说的话,不称皇上也不叫陛下,而是直呼皇上的名讳,看来皇后娘娘这次是铁了心要与皇上撇清关系了。
“娘娘,请留步。”王云知迅速起身,拦住了要离开的沈天娇。
“老臣还有些话要与娘娘说,娘娘可否给老臣一个恩典,将老臣的话听完。”
沈天娇停下了脚步,盯着王云知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王丞相有话但说无妨,本宫洗耳恭听。”
“老臣谢娘娘恩典。”得到了沈天娇的允许,王云知依旧跪在地上,说道:“皇后娘娘,皇上的行径的确为君子所不齿,但是娘娘这云离国的百姓何辜啊。”
“朝中现在局势如何,娘娘比谁都清楚,外有北狄,西戎,南诏蠢蠢欲动,内有藩王诸侯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着挑起内乱自立为王。”
“镇北侯府满门忠烈,自云离国建国百余年来,恪尽职守从未有过懈怠,保这一国疆土百姓平安。”
“娘娘您是镇北侯府的女儿,骨子里生来就有天然的责任和使命感,您愿意看着您的先祖和父兄拼了性命守护的江山,因外忧内患而分崩离析,百姓流离失所无人护佑,沦为奴隶被人随意待之吗?”
“娘娘今日既然在老臣面前能如此坦然,那老臣也愿肝胆相照,跟您说一句心里话,在老臣的心里一直认为,您比皇上更有治国之才,更适合做决策者。”
沈天娇心里一惊,神色隐晦不明的看着王云知,他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种话,到底是何用意?
“丞相这话言过其实了,本宫只是身居后宫之人,能守好这后宫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已是不易了,哪里还有能力去管前朝呢?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本宫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众矢之的祸乱朝纲。”
“娘娘太过谦虚了,百姓不知,但是这满朝的文武大臣心中清明的,心里都清楚自皇上登基以来,推行出来的各种利国利民的仁政不似皇上所为,这背后都是皇后娘娘的推动和手笔。”
“云离国有皇后娘娘,是云离国百姓之大幸,为了云离国的百姓不至因战乱流离失所,老臣跪请皇后娘娘为云离国的百姓谋一条活路来。”
王云知屈身向沈天娇重重的拜了三拜,便俯伏在地不肯起来。
沈天娇看着俯伏在地的王云知,因着他刚才的那番话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