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罪魁祸首的燕丰早就死了,他连个怪罪的人都没有。
他能怪谁?
怪他自己没多长个心眼轻易相信了燕丰的话,还是怪斛律偃明明不舒服了还只字不提?
严文话已至此,说多无益,留下来也只能和芈陆干瞪眼,便借口告辞了。
外面的院里,他带来的几个下属倒是冷静,只有仰容急得团团转,见他出来,赶忙迎过来问:“副阁主,斛律少爷如何了?”
“你放心,他没事。”严文笑了笑,“歇一宿就好了。”
“可我看他的情况不太乐观……”仰容小声嘀咕。
闻言,严文居然哈哈地笑出了声,他一边领着众人往外走一边愉悦地说:“他的情况乐观得很呢,怕是盼了好久才盼到这么一宿,你个小丫头片子就别担心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倏地话锋一转,喜上眉梢,“对了,仰容,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仰容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好消息?”
“你义父寻找的白石,我给他凑齐了。”
“真的?!”仰容眼里迸出惊喜的光芒,“这么快?剩下的白石都是从哪儿找来的?”
“别人送的。”
严文心想,这也多亏了在中间牵线搭桥的仰容,若不是仰容把斛律偃带到他面前,他就不会和斛律偃达成交易,更不会从斛律偃那里拿到大堆的白石。
而那个交易,也只是找个机会当着芈陆的面把那盒催情膏药的作用说出来罢了。
他们都没想到机会来得那样快。
当然,为了感谢斛律偃提供的白石,他稍微夸大其词了些。
严文收敛了思绪,低头对上仰容亮晶晶的好奇眼神,和蔼地笑着摸了摸仰容的头发:“至于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找个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你的义父吧。”
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仰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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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芈陆目送严文离开后,发泄地把膏药扔回乾坤袋里,他打算找个地方把膏药埋掉算了,省得看一次糟心一次。
闹出这么一个乌龙事件,他实在没脸再面对斛律偃。
然而这件事因他而起,他总不能弃斛律偃于不顾。
芈陆咬着牙,纠结半晌,还是选择回到内屋。
床上的斛律偃不知何时醒来了,正挣扎着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