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一下下地撞击着闻人正的天灵盖,闻人正感觉自己太阳穴边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用力压下仿佛要把他的胸腔烧坏的愤怒,一字一顿地问:“太升宗呢?”
“没来。”
“御兽宗呢?”
“没来。”
“……四方派和行天派呢?”闻人正的指甲抠进扶手的木头里,搭在扶手上的整条手臂都在抖,“他们身为四宗两派之一,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都不出来表示一下吗?”
倪姝安静许久,才道:“他们要出来早出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该死!”闻人正终于忍无可忍,挥手把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通通扫到地上,“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倪文慧始终一声不吭地坐在倪姝身旁,直到听见茶壶和茶杯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的声音,她才被吓了一跳似的缩了缩肩膀。
倪姝在余光中注意到倪文慧的反应,安抚地拍了拍倪文慧的手背。
“娘……”倪文慧小声说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倪姝也担心闻人正的疯狂举动再次吓到自己的女儿,便点了点头:“别走远了,记得让人跟着。”
倪文慧应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
同她一起来的景桃和禹莺都守在屋外,见她出来,先后向她奔去。
景桃问:“情况如何了?我方才瞧见闻人家主被闻人晓和闻人遥搀扶着进去,好像不太乐观。”
禹莺也眼巴巴地望着倪文慧。
倪文慧摇了摇头,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屋里的情况,憋了一会儿,她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想去京城看看。”
景桃和禹莺齐齐一愣,两个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若非倪文慧看上去一本正经,她们还以为倪文慧在说笑。
“去京城?你为何突然想到去京城?”景桃赶紧劝道,“早在十天前,整个京城都被斛律偃占去了,你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倪文慧垂下眼睑,细声细气地说:“既然斛律偃已经攻下京城,他攻打过来也是迟早的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去探探他的底。”
这话让景桃一噎。
其实从某个角度上来看,倪文慧说得没错,斛律偃几乎到了无敌的状态,连斛律幸和闻人正都不是斛律偃的对手,倘若斛律偃真有攻打过来的想法,那么他们再怎么挣扎都是一群秋后蚂蚱罢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