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女是我的姐姐,容貌也不过是一半的像,云川却长着和我一样的脸……为何,我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这人?我对巫族的所有典故事纪的了解均来自冯婆婆……对了!婆婆,我为何不去问婆婆?如果巫族当真曾有云川这个人的存在,婆婆不会毫无耳闻。
“小海,你能随我到父亲墓前上一炷香么?”
“长天公子!你能帮我救出婆婆么?”异口同声地,我和他各有所求。“可以。”
“好!”异口同声地,再应对方所允。
我不是君子,秋长风也不是。既然他可以屡次食言,我也不必一味守诺。只是,无云大师设下的护囿固苦金汤,冯婆婆的方位小海始终不能参透。秋水公子认为长天本事不逊清风,那就借来一用。
只是,也不知是水若尘高估了倾天,还是她低估了秋长风。
倾天对秋长风囿人处的明察暗访,还是被人家察觉,结果一一 清风、秋水、长天三公子一场挤破屋顶的大吵,秋长风冷颜冰语,水若尘合泪凄厉,倾天怒声惊人,若非不知何时到来的明月公子娄揽天从中费力缓颊,只怕四大公子的情谊将成为江湖历史。
其时,我坐在寝宫大殿的屋顶,目睹这四位顶尖人物的龃龉,不无失望,但也只有叹气。
待下面烟消云散!明月公子又陪秋长风坐了良久方出殿门,却七拐八绕,以一角宫墙为阶,跳了上来。
“一个人在上面吹风,让你很自在么?”
“至少比在下面吵架的人自在。”
“看江湖四大公子因你险些撕了脸面,很得意。”
“不及失望多。”
他坐我身边,“失望长天的失手?”
“难道不该?”
“小丫头放宽心,长天的本事绝对不止这些。”
“还不是被秋长风发现了?”
“这是在西卫地界,在清风的治理下,如今进西卫境内的每一个有些本事的人都会活在西卫监察署的眼皮底。长天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仍去做了,你道是为了什么?”
“打草惊蛇?”
“哈,傻丫头也有聪明时候嘛。但本公子郑重声明,清风不是蛇。”
他当然不是蛇,是狐狸。“所以呢?”
“又犯傻了不是?打惊了蛇,蛇会逃,也会显露行迹嘛。”
“长天公子是想借此举使秋长风加强布防,暴露囿人之所?”
娄揽天拍手,“好好,如今的小海不仅有貌,还有智,本公子喜欢,越来越喜欢。”
“秋长风会猜不到?”
“嘿,这就是人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清风虽料得到长天用意,但以他行事风格,仍会加强布范。”
对哦,狐狸天性多疑嘛。“秋长风的行迹哪有那么易察?”
“所以啊,这就是各显神通的事了。”
四大公子各显神通,那小海做什么?这个念头甫起未久,要做的事便来了。 五日后,秋长风巡视本地铁工作坊,作为“守护者”,我当然要随行。
本来以来一趟枯燥无味的巡行,竟令小海大开眼界。更何况,如火如茶的铁工作坊之下,别有洞天。
甫进那栋由大瓦青砖建就,占地宽阔的作坊棚子,热浪滚滚涌来,铿锵声响不绝于耳,抡铁锤者,拉风箱者,赤膊上阵,在彤烈炉火的烘烤下挥汗如雨。再往前走,热度稍降,掀开隔热的垂幔,满目是已经成器的农具,板镢、锄头、砍刀、镰刀、斧头、铁叉,这些物件,坊主为国君一一释名。
我偷眼望着始终一脸和熙笑意的秋长风,一位有洁癖的富贵公子哥儿,竟然也会化身爱民亲民的国君,真是纳罕呢。
但让小海纳罕的,还在后面。
作坊从头看到了尾,随国君大人出了后门,以为已经事毕的小海,忽然腕上一紧,而后脚下悬空,身子向下坠去,下意识闭了眼,一声尖叫在喉内还未抒发得完,实地来到脚下。
惊魂种定,张开两眸,眼前一条由高悬的火把映亮的通道幽长展开。“这又是……哪里?”看秋长风的脸色平淡,不似突生变故的模样,想着该是他的熟处,遂问。
秋长风甩开握在我腕上的手,径自前行。
我也不去和他计较,反正自得知小海拜托倾天寻找婆婆下落时,他便是这副模样了。既被拉来之,随着他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