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大大方方的对同喜道:“知道以后要拜托你什么了吗?”
同喜只知点点头,半天憋了一句,“知道的,老爷!”
老爷?王妤立时红了脸,要打她。贾珍却笑着拦下,还给了她一张银票,“以后老爷和夫人有事,劳烦你通传。”
同喜小心接过银票压压惊,道了万福,“这是婢子份内之事。请老爷夫人放心,婢子……知道要怎么做!”
“好!好!”贾珍返身在王妤脸上贴了一下,“商铺的事,自有属下专人去做,你且放心,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王妤幽幽道:“人都被你吃了,还怕什么吃亏?”
贾珍笑了笑,何止是你的人?
“门外准备了马车,是比照寻常规制,别人瞧不出来的。你从柳条巷回去,只随意编个理由就成了。还有,你才承了雨露,眉宇间神采飞扬,可不是先前苦捱闷守的薛姨妈,快想想你以前过的日子,需遮掩一下!”
王妤美目横了贾珍一眼,果然依样施为,重新变成往日的薛姨妈。
贾珍目送她们离开。感觉自己在朝败类的路上又迈上一个新台阶。他这样形容薛姨妈:听着像老阿姨,看着像林志玲,抱着像……
咳咳,腰疼!
贾珍哼着小曲回到府中,可人接住,笑问:“成了?”贾珍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本老爷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只是以后要辛苦可人盯着他们。”
可人笑道:“以前想着嫁给你是享福的,没成想,竟然是做苦力,既要给你生孩子,还要帮你赚银子,我真是命苦啊!”
贾珍请可人坐下,亲自端茶倒水,揉肩捶腿,哄道:“谁叫你是我们家最得力的?你要是撂开手,旁人如何接得上?夫人没有你的眼界,银蝶现在已到她的极限,若宪秉性柔弱,不是这里的货,蓉哥儿还指望不上,蓉儿媳妇又管着账房,实实在在是缺你不可啊!”
可人听他的奉承,心中无不温暖熨贴。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即知己,又悦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只听贾珍又说下去:“还有一层,将来我身上的爵位不能传给我和你的孩子,菽儿那样的恩遇毕竟可望不可求。你掌着家里产业,我们的子女分家的时候也能有足够的份例。即便我死了,也不能亏了你们的。”
可人听得泪眼朦胧,娇声唤道:“老爷!”
贾珍头也不抬,“知道你感激我,这不都以身相许了吗?要不咱们加把劲,生个儿子!”
“呸!尽想干坏事!银蝶那还巴巴的想怀孕呢,私底下问我好多次了。”
“银蝶还小……”
“还小?连晴雯她们都满十三了!还有一个彩屏,也都十四了!”
贾珍说不过她,只好落荒而逃,惹得可人在后面一串笑声。
今儿贾珍不轮值,在园子里瞎逛。贾蓉跟上来,道了声:“父亲!”
贾珍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有空回来?”
贾蓉笑道:“听说父亲和那薛家定了协议,咱们家的东西以后都要走他们的网络。儿子有些疑惑,特来请示父亲。”
“嗯!”贾珍走到前边美泉亭中坐下。贾蓉跟着,规规矩矩站在他身边。
“你有什么疑惑?”
贾蓉犹豫了一下,“先前爷爷不让我和薛蟠来往,父亲也曾说他肆意妄为,谁粘上谁倒霉。为何又和他们签协议了?”
贾珍笑道:“怎么,你有想法?说说看!”
贾蓉有些拘谨,好一会才说道:“儿子以为薛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和那桂花夏家合作都比他们强呢!”
贾珍摇摇头,“那夏家背后是忠顺亲王,如今正是得势的时候,即便咱们愿意和他们合作,咱们太子也不能同意啊!再说薛家的确不行了,但正因为这样,咱们这时候和他们合作,他们才没本钱提条件。”
贾蓉撇嘴道:“只可恨那薛蟠满世界宣扬咱们和他合伙,仿佛他就是红楼商会主事的一样。更可恶的,许多人还信以为真,围在他身边,让他越发得意了!”
贾珍笑道:“薛蟠本性张扬,迟早会出事,这是没错的。但只要他舅舅王子腾在任,却无人愿意动他。我与薛家合作,是利用他家销售渠道,快速的在全国打开局面。若非如此,皇上那二十万两银子岂能轻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