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端问道:“公子你的意思是她的死与章炜有关?”
宝玉迟疑着点头。“你们应该去问他啊!”
张端冷哼道:“我已经提审过章炜了,那章炜说楚楚因为价钱没谈拢,便弃了他,远远的看见追你去了。”
“什么!”贾政气得发抖,“你这个逆子!逆子!”
宝玉急忙辩解道:“大人明鉴,他们如何分开我真的不清楚,楚楚也没有赶上我,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更加与我无关啊!”
张端又道:“楚楚身上系着一条红色的汗巾子,经辨认,却是公子之物。你又如何解释?”
贾政重重的在桌案上拍打:“该死的畜生,你快说!”
宝玉这会儿也心中发慌,“什么汗巾子?我没有送过她啊!”
张端笑着从随从带的包袱里面拿出一条大红汗巾。“公子可认得此物?”
宝玉惊讶道:“这是我送给赵静尘的,怎么会在她身上?”
张端笑问:“赵静尘处我自会核实。经仵作查验,那楚楚死于前日你们分别后一个时辰之内。章炜处我们已经查实,他确无作案时间。敢问,公子是否在一个时辰内回家的?可有人证?”
宝玉不敢回答,那天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媚人。但不巧的是,他们走错了地方,转了一圈才回的家。除了跟随的小厮茗烟,却是无人证实。
这次,麻烦了!
宝玉吓得额上汗珠豆大,念道:“大人,我真的没杀人啊!我干嘛杀她?”
张端点了点头:“公子你的名声,我也略知一二。我也很难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杀女人。故而,我才特意登门询问,不然,我一纸公文,就拘捕公子到案了。”
贾政此时也顾不得骂宝玉,只对张端解释道:“大人明鉴,犬子绝不可能杀人!平日他杀只鸡都害怕。怎么可能伤人性命?”
张端对贾政笑道:“贾大人无忧,只要令公子所言,句句属实,下官仔细核实清楚了,自会还令公子一个清白。”
贾政挤出一点笑容,长揖一礼:“拜托张大人了!”
张端这才站起,推迟道:“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今日下官就不带公子回大理寺了,只是结案之前,还请公子不要随处走动,确保大理寺能找到你。”说罢,拱手告辞。
贾政小心翼翼的送张端出门,回来见宝玉还在堂上呆立着,一脚就把他踹倒,怒道:“你这个不学好的畜生!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逆子!来人!来人!给我捆起来,往死里打!”
左右家仆立刻将宝玉按在长凳子上,拉开架势就打。
旁边清客有机灵的,急忙往里边报信,“老爷打宝玉了!”
上前劝道:“老爷,二爷如何会是杀人的人?所谓之子莫若父,如果老爷先不相信了,那二爷即便没杀人,都变成杀人了。”
“是啊!刚才大理寺正张大人也说了不相信是二爷犯的事。相必过几天就会真相大白的。”
“到时候真凶另有其人,老爷却白白打坏了二爷,岂不冤枉了他?到时候老太太、太太于心何忍?”
贾政喝道:“今天你们谁都不要劝我,我如何不知他不会犯事?但他整日不学无术,尽与些纨绔娼妓之流厮混,就算今天没事,将来也会有事。与其到时候连累父母家人,还不如现在就打死了,免得害人!”
他指着两边的小厮,“给我狠狠的打!”
小厮们不敢留情,稍微下手重些。
宝玉立时惨叫,“老爷,真不是我,与我无关啊!那楚楚我就见过一次!”
贾政怒道:“往日我怎么教你的,你竟然狎妓!要是你能听我的话,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宝玉喊冤道:“这肯定是冤枉我的!”
贾政不顾人劝阻,只叫人狠狠打。
很快,老太太和王夫人一起到了。王夫人一边哭着,一边就扑到宝玉身边,“我的儿啊!”小厮不敢再打,悄悄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