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婆对婴儿尾椎部连续的拍打,终于,啼哭声伴随着鸡鸣闯入几人的耳朵。
周围,耳尖一些的邻居也在此刻梦醒了。
“唉,武大家的小子出来了!”
“我们孤月村又加一条生命啊!”
“哎呀!我去看看怎么事!”
……
“吱吖”
接婆打开房门后,将枫武领进了屋子。
“诺,这就是你儿子了!”
枫武颤抖的将手放在一个婴孩的头上摸着,他的女人此刻被窝掩盖着,满脸兴奋的看着爷俩。
“行,你们唠,再商量一下孩子的姓名。”
接婆和小月抬着一个半腰高的木桶出去了。
走过零散的人群,四周一片寂静。
等到四周没人,小月总算忍不住了,向接婆开口道,“师傅,为什么我们接生孩子的时候,总不让男人进来呢?”
“呼,女人生孩子,屎尿什么的不受控制,还有一些肠子什么的,男人看了会嫌弃的。”
“那就没有不嫌弃的男人吗?你又不知道,怎么觉得他们会嫌弃?”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嫌弃,我只知道,我不想赌这种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
一些往事开始进入接婆的脑海中。
“咦,这什么,生个孩子怎么屎尿都出来了?真恶心!”
“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的!她们控制不了的!”
“算了,我出去透透气!”
“什么啊!进来前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嫌弃的嘛?”
“嘘,禁声!”
但话语声还是传入了床上的女子耳里,她捂上被子,将泪水和着汗水偷偷用被褥擦去。
生下孩子后,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急剧恶化着,也因此,女人总在夜黑时分偷偷哭泣着。
最后,男人将女人赶了出来,女人经过流浪,来到了现在的孤月村,成为当时村里接婆的弟子,几年后,当时的接婆去世,她也成为了新的接婆。
“师傅,师傅?”小月不断叫喊着接婆,这才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啊!啊!怎么了?”
“师傅,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
“啊!就是有点累了!”
“嘻嘻,师傅又在骗我,你都接生多久了,怎么会累呢?要知道,你可是曾经接了三个孩子呢?”
“呵呵,师傅老了,以后可就要靠你了,咋们孤月村的小接婆。”
“师傅!”小月嘴里低喃,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一阵翻滚。
“是啊!师傅老了,以后就靠我了。”她在心中默道,“我之前那么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孤月村的新接婆,可现在,为什么,我开始害怕那天的到来呢?”
她看了眼接婆,心中再次涌起浪花,“或许,是我在害怕,害怕那个曾经我一直依赖的人无法再让我依赖吧!”
……
枫武的屋子里屋,枫武握着女人的声,轻声道,“想不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