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突然来这一出,夏南希也是心烦意乱,钻进卫生间随便洗了把脸,出来时眼见那人还失魂落魄地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一时心软扔了条毯子过去,接着回屋锁门睡觉。
次日。
天刚蒙蒙亮。
紧闭的卧房门发出“笃笃”的敲门声,夏南希迷糊地掀开眼皮。
听到门外的人说:“希希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估摸是酒醒了。
夏南希掀起被子,翻身坐起,睨着严实合拢的房门,嘴唇动了动,一些话滚到嘴巴又咽回去。
半晌,他起身来到门边,没有开门。
“我没有生气,宋凜喻,真的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重新在一起,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朋友吗?
对于失恋的人来说,最残忍的话莫过如此。
时间如无力跳动的心脏缓慢流逝。
不知经历了怎样一番纠结沉痛,门外的人总算喃喃地溢出一个艰难的“嗯”。
“希希,那我走了,昨晚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都过去了。”
至始至终,夏南希没有开门看一眼,尽管心里沉闷得难受,却深知一时的同情心软反而会带来更为麻烦的后果。
就像当初若可以断然拒绝交往,便不会把人伤害成这样。
听着对方沉重离开的脚步声,夏南希叹了口气。
不多时又听见大门关上的声响,这才打开卧房走出去。
客厅里空空荡荡的,毛毯整齐叠放在沙发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酒气。
此情此景,又让他心中柔软的部分揪了一瞬。
不愿任由自己沉浸于杂陈的心绪中,夏南希摇了摇头,打开窗户通风,将客厅简单整理一下,随后步入卫生间收拾自己。
含着一口牙膏泡泡,蓦地感觉脖颈有点痒,下意识地挠了挠,凑近镜子一瞧,只见脖颈上出现两个小红印子。
很快手臂上又是一痒,他又抓了抓手臂皮肤。
这几日天气热,蚊子格外狠毒,昨晚开窗忘了关,又没有点蚊香,于是被咬出一身疙瘩小包。
夏南希刷完牙,一边抓挠后腰上的蚊子包,一边弯腰翻找柜子里的花露水,还没寻到,“砰砰砰”的三声敲门声猛然响起,震动着耳膜。
他对敲门声已然有了阴影,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体。
不知为何,更有一股没由来的畏惧感袭上心头。
怀着无比忐忑怪异的感受,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如同昨晚那般先往猫眼觑去一眼。
下一秒,禁不住大翻一个白眼。
难怪畏惧感如此熟悉,门外果然又是一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