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询问的同时,目光并没有焦距在她身上,大家都视线都在那个从始至终沉默着一言不发的人。
她低着头,垂落的青丝让人看不清其下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解脱,释然之类的东西,在不知何时背在身后攥紧的手。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那和阳乃十分相称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变成了悲哀的表情。
“……她和我一样,舍弃了很多”
雪之下阳乃用着没有比这更明确的态度说着了这么一句,即便不告诉哪怕其一。而后,她就推开了屋门,只留在刺耳的脚步声回响在安静的走廊之中。
“…雪之下,可以听听你的事吗?”
这种话突兀说出来可能会有‘这种问句谁听得懂?’的感觉,甚至连想听什么都不太明白。
可是,对她们来说,这样似乎就够了。这句话岂止是树叶,连旁枝末节都不清不楚,甚至缺乏树干或树根。不过,或许还能成为一颗种子。因为,话中至少蕴含著想跟她谈,以及要让这段停滞的关系前进的意思。
由比滨轻轻吸一口气,凝视著,雪之下则绷紧身子,低头看著地面。
窗外的天空在缓慢地燃烧,云霞却渐渐黯淡了。
昏红的光影倒映在少女们的眼瞳之中,就像是即将燃尽的火焰。
最终雪之下眼中的火还是早了她们下一步,先行熄灭了。
天边也渐渐泛起了深蓝色的光泽。
于是她听见那个清冷的声音如此回应。
“……可以讲给你们听吗?”
她细微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犹豫,观察他人脸色的视线而怯弱不安。接续在这句话之后的,只有踌躇不定的气息。
雪之下的疑问──不,这并不确定这是否为疑问,或许只是需要一点点慰藉的力量。
不管是霞之丘抑或是英梨梨,就算由比滨大家看着雪之下的眼神,回应她如同确认般的低语。雪之下困扰地垂下眉梢,沉默不语。
由比滨轻轻靠过去,来到雪之下的身旁,握起她的手,像是要在背后给予助力。
“我呀……一直在想,是不是继续等比较好。虽然每次都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小雪乃还是跟我们分享了许多自己的事。“
由比滨咬住嘴唇,带着略微扭曲的表情,用勉强压抑住的声音说着
“可是现在等下去的话,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随后,她像是藏起眼角的闪光,闭上了眼睛。
由比滨慢慢地将身体靠了过去。无从得知她闭上的双眼中,带著到底什么样的情绪。至少那般小狗撒娇似的动作,已经足够带给人温暖。雪之下放松下来,如同慢慢消融的冰块。原本紧握的双拳也逐渐松开,不太有把握地回握由比滨。
雪之下牵住由比滨的手,彷佛要确认彼此的体温,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