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折腾,东方天际已现出曙光。
罗永湘只好怀着满腹狐疑,颓然退回房中,但他犹不肯死心,仍躲在窗后,继续监视着那片林子。
没多久,天色大亮,树林里的人影没有再出现,却见单猛肩上扛着板斧,从屋后而来。
经过书房窗外的时候,他连看也没有看这房间一眼,自顾口里哼看小调,扬长而过,走到树荫下搬了几根木头,专心一意地劈起柴来。
罗永湘详作初醒,启门踱了出去,一面掩口直打呵欠。一面含笑招呼道:“单兄早啊!”
单猛也含笑点头道:“早,天刚亮没多久,罗相公怎不多睡一会儿?。
罗永湘道:“够了。我还得去百拉寺,早些动身,路上可以从容些。”
单猛笑道:“那也不用急,牧场里有的是牲口,罗相公排一匹马骑去,入夜前准定可以赶到了。”、_
罗永湘道:“打扰一育,已经足感盛情,怎好再事叨扰?”
单猛道。“这有什么要紧,反正你还得从这条路出山,再骑来还给咱们不就成了。”
看他言谈语气,比昨天还亲切了许多,简直踉夜间完全换了一个人。。
罗尔湘虽然擅于察言观色,却看不出丝毫破绽,心里不禁越加纳闷。
不久,单老夫人也起床了。
单家老小,款待仍如昨天一样殷勤,坚留罗永湘吃过早饭,又特地替他准备了马匹和入山的干粮,千叮万嘱,回程时,务必再来盘亘。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
罗永湘纵马离开了单家牧场,便急念赶去与袁大牛会晤。
抵达约定地点,大牛果然已经等在路边了。。
罗永湘迫不及待地问道:“得手了么——?”
大牛却摇摇头,道:“唉!别提啦,咱们都被姓金的诓苦了……”
罗永湘急问:“怎么样?”
大牛把肩一耸,苦笑道:“坟是有一座,可是,棺材里只有一块大石头,根本就没有尸首。”
罗永湘惊道:“真有这种事?”
大牛用手向路边树林指了指,道:“我就猜到三哥会不相信,所以,把那块石头也扛来了,现在就放在林子里。”
罗永湘飞身下马,顺手将马络塞给了大牛.疾步奔入林中。
果然不错,林中除了两匹坐骑外,还有一块长条形的大石,宽厚长短,恰与人体相似。
罗永湘蹲下来,仔细检视石上斧凿痕迹,看了一会,忽然抬头问道:“这是你亲手从棺材里扛出来的?”
大牛道:“是呀,有啥不对劲吗?”
罗永湘又问:“你挖坟开棺之前,可曾发现坟和棺材已经被人动过?”
大牛一楞,道:“这……我倒没有留意。”
罗永湘道:“你再想想看,坟上的颜色是不是新堆的?棺盖有没有被撬开过?”
大牛想了想,道:“棺盖的情形,我记不清楚了,不过,坟土的颜色好像是新堆不久……”
罗永湘冷笑一声,道:“那就不错了,这石块是被人新换进棺材里的。”
大牛诧道:“三哥,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呢?”
罗永湘道:“如果原来就在棺内,入土二十多天了,石上应该已有首薛,斧痕也不会这么新。由此看来,一定是有人比咱们先一步将尸体盗去,换进了这块石头。”
大牛道:“谁会跟咱们按着同样的心思?无缘无故地把具尸首盗去干啥?”
罗永湘道:“咱们盗尸是为了查证单纶的死因,对方盗去尸体,显然是不愿咱们获知真相。这证明尸体上必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大牛道:“可是,他怎么知道咱们会来盗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