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回想起前几天夜里遇到泥娃娃迷阵时不得不以血点眼破阵的事情。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在什么人的引导下走进了某些圈套中。
在把泥娃娃连头带身子踢到下面的瀑布之后,他看到了旁边插着一柄长剑,剑的尾端系着一个扇状玉坠。
幽冥魔剑。
刚刚就是它砍掉了面具鬼的头才使江屿澈从困境中解脱,他试探性地朝剑伸出手去,那剑就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发出强烈的嗡鸣声。
最终它拔地而起,化作一缕剑气融入了他的手掌。
凝视空荡荡的手掌,江屿澈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剑。
距离员工宿舍也没有几步路了,但江屿澈却是慢吞吞地挪着步子。
短暂的一程中,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题。
他究竟是谁?是幽冥的副冥主?是岭将军?
如果能有选择的话,他宁愿自己是普普通通的江屿澈。
走到房间门口时,他推门的动作也有些犹豫。心情复杂,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里面的路峻竹。
想着想着,他举起手狠狠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虞弈曾经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路峻竹,他为什么放着自己的爱人不信,偏去信一个坏人说的话?
路峻竹遮掩肯定有他的道理,何必再去刨根问底。
最终,他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令他惊讶的是路峻竹没有睡觉,而是在茶几旁正襟危坐,面前摆着几杯热腾腾的茶。
“大半夜不睡觉干啥呢?”他指了指茶杯,“不会在弄法阵吧?”
路峻竹招手示意他坐,“坦白局,敢玩吗?”
“你之前到底在哪混的啊?坦白局都知道。”
“在幽冥时奚傲带我玩过。”
一提幽冥,江屿澈心虚起来。
“你都知道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知道。”他抬手扒开江屿澈的衣领,轻轻拂上他的脖颈,“疼吗?”
他不说江屿澈都没注意自己脖子上有一大块淤青。
“没啥事,指定是佑野干的,这犊子玩意儿不干好事,满嘴谎话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