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个野丫头。
佟文鸢比如玉大半岁,瞧着可比如玉稳重多了,说话行事一派端庄娴雅。
两位长辈叙话,得了祖母允诺,她便带着如玉去她自个院子里。
小院布置的也雅致,墙上挂着田间闲趣图,角落的桌子上摆着七弦琴,再一旁的桌案上,是一副写了半篇的字。
见如玉往那上头瞧,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半副拙笔叫妹妹见笑了。”
如玉:……
这要算是拙笔,那自己那副字又是什么?蜘蛛爬吗?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呵呵笑了两声。
佟文鸢领着如玉到棋盘桌边坐下:“妹妹可爱对弈,咱们手谈一句如何?”
“围棋一道,实不甚精通。”如玉老老实实道。
她只会玩五子棋。
佟文鸢也没说什么,唤小丫头端茶上来。
“这是今早新沏的枫露茶,已经冲了三四遍色了,妹妹尝尝可还能入口。”
如玉尝了一口,实在也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笑赞:“好茶,姐姐真是多才多艺。”
品茗弄茶、琴棋书画,这是真·大家闺秀。
“妹妹谬赞,我倒羡慕妹妹心灵手巧。”佟文鸢道,“那日在府上,得妹妹赠礼,甚为感念。”
“姐姐若喜欢,回头我再叫人送些来。”如玉大方道,想起前次种种,也不知自己在这位大家闺秀心里留下了什么惨印象。
“那日在焉府,叫姐姐见笑了,实在是……”如玉有点不好意思。
“我倒羡慕妹妹,可以那般肆意洒脱。”佟文鸢眼中流露出的欣羡不似做伪,她顿了顿,道,“其实心底里一直想同妹妹结交,只怕自己讨不得妹妹喜欢,今日听说你们来,我是既欣喜又忐忑……”
如玉倒有几分意外:“我以为姐姐会觉得我那日太过无礼。”
“若说无礼也是齐家姑娘无礼在先。”佟文鸢忍不住道,“我自幼在祖母的庇护下长大,祖父祖母教我诗书礼义,说的都是以德服人,却不知还可以如妹妹这般,以直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