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世上之物,独一阿七。”
东方青玄凤眸微眯,笑了笑,“既如此,那本座便随殿下一行好了。”
赵樽冷冷看他一眼,哼一声大步离去。
“半个时辰后,大营门口汇合。”
自始至终,二人都未理会夏廷德,更未与他交代什么。可不论是夏廷德,还是营帐里随侍的众人,都没有人听懂他二人的对话,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谁也不知道,短短几句话,二人便完成了一次交易。
一个人得到了情,宁愿不要钱。
一个人得不到情,好歹要点钱。
与东方青玄约好半个时辰相见,赵樽回到大帐,便开始着手准备。他并非冲动行事的人,步步为营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帐内,北伐军同来阴山的一众校将纷纷聚于一处。陈景领着丙一等十天干侍卫,亦是严阵以待。众人听说赵樽要与东方青玄一同闯入军囤换人,均是一凛,纷纷阻止。
“殿下,这可行不得啊。您身份贵重,怎能轻易为了一个妇人涉险”说这话的人是郑二宝。在他的心里,再没有人比他家主子爷更重要,哪怕他也担心楚七的安危,也改变不了这一观点。
“闭嘴。”
他尖着的嗓子,极是刺耳,惹得赵樽眉头一蹙,剜来一个冷眼。
“哦。”
郑二宝委屈的退下了。
众人相视半晌,副将丁瑞低低骂了起来,“夏廷德那个老匹夫,实在可恨之极,活该将他千刀万剐。殿下,属下这便去捉了他来,非得逼他交出人不可。”
“不行。”赵樽淡淡看过去,面色凝重,“这件事他没有摆在台面上,便是不想与本王撕破脸。本王也不能这般做。如今营中的议论颇多,若本王因此动了他,那才是中了他的奸计,与兀良罕串通的事,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最紧要的是”
迟疑了一下,他语气凝重,字字千斤。
“阿七在他手上,本王赌不起。”
这副将丁瑞极是忠心,但武将出身,脾气亦是火爆。
“可是殿下,楚七在他手上,那老匹夫又惯用阴招,你如此去南坡换人,岂不是羊入虎口依属下看,这老匹夫就是不敢自己动手,这才故意搞一出兀良罕来袭,想借兀良罕之手除去你,一举两得,即能除去心头大患,为皇太孙保驾护航,还能免了圣上的责难。一定是这般,这老匹夫忒阴毒,老子这便去操他老祖宗”
说着这货便要出帐,瞧得赵樽煞是头痛。
“回来。”
见他垂头丧气的转身回来,赵樽望向众人。
“丁将军的话,本王也知。但本王心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不仅赵樽知,其实这营中谁人又不知呢
赵樽要逼洪泰帝改立储君,这对于夏廷德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二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了赵绵泽才会有他夏廷德。可夏廷德要想除去赵樽,又怕洪泰帝秋后算账,就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出偷梁换柱的“兀良罕袭击”,出了事情,那也是赵樽为了一个妇人孤身涉险,自然与他无关。
“哎,这个挨千万的杀货。”
有人在怒骂,有人在不平,却不敢再劝赵樽。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陈景却出声了。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夏老狗引你去军囤情有可原,为何还要带上了东方青玄他到底有何居心”
赵樽冷然道,“一网打尽。”
陈景倒抽了一口气,“难不成东方大人也妨碍到了他”
赵樽虽不知东方青玄先前威胁夏廷德的事情,但除了这一个理由,也想不出别的,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兴许是,兴许还有旁的。但本王如今顾不上想。”
知他心情烦躁,陈景默默的闭了嘴。
但丙一搔了搔脑袋,却一知半解地问了,“可殿下东方青玄可并非心善之人,又怎会自愿陪殿下涉险”
赵樽眸子一眯,脸色有些难看。
“不然,你直接去问他”
丙一哪知道这话触到了他的雷区咽了咽唾沫,退了一步,随即又像是领悟了一般,拍了拍脑门儿,“我晓得了,这厮一定是为了阴山富可敌国的藏宝。要钱不要命,与楚七到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