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少时间,季风的手机也响起了电量警报声。
我说:“你昨天夜里没关机?”
季风说:“抱歉,我忘了。”
我喊起来:“这地方又没有信号,你开着机干什么!”
浆汁儿打圆场:“凶什么凶!昨天晚上我用她的手机听歌了,我又不知道白沙会开跑我们的车!”
现在,只剩下安春红那个手机了。
我说:“走吧,回去。我去叫安春红。”
三个人慢慢走回营地,季风和浆汁儿回了她们那个帐篷,我去找安春红了。
沙子被晒熟了,踩在上面,“刷刷”地响。
安春红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我走进她那个帐篷的时候,她正往口袋里装着什么。我怀疑刚才她又在吹纸条。
我靠在帐篷门口,问她:“你的手机还剩多少电?”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说:“一点点了。”
我说:“昨天早上不是满的吗?”
她说:“是啊,昨天早上是满的。”
我说:“走吧,趁着天没黑,我们去沙漠上找找他们。”
安春红说:“好。”
我带着安春红来到我画的那个标记前,她打开了手机。这次我带上了望远镜。
我朝天上看了看,西边横着几块火烧云。不见可疑飞行物。
我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四面八方,天边略有起伏,那是沙坡和沟坎,不见一个人影。地平线之上,天空是白色的,再往上,越来越蓝……
现在,我有点不信任手机里的那个画面了,甚至感觉它还不如望远镜靠谱。
放下望远镜,我说:“安春红,你结婚了吗?”
她说:“结过,他死了。”
我说:“抱歉。”
她笑了笑,说:“用老话说,我就是个寡妇。”
寡妇,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记得在《魔兽世界》里有一个任务,叫“军情七处报告:敌对土著”——
我来到一个孤独的房子前,门口立着很多小孩的青玉雕像,栩栩如生。接着,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她主动与我聊天,声音黯哑地说:再近点,宝贝。你是来祭扫我丈夫神龛的吗?你喜欢我的雕像吗?只有最精良的作品,才能留下来陪伴和保护我的丈夫……
聊着聊着,她突然凶相毕露,接着我就不能动了,也被她变成了雕像……
原来,这个NPC是个老妖婆,名叫寡妇绿爪,本来,她丈夫是个英雄,他们很恩爱,但是没有小孩。后来她丈夫不幸死了,这个女人变得疯狂,喜欢诱拐小孩,然后用魔法把他们变成雕像,放在丈夫的雕像四周陪伴他……
安春红说:“你结婚了吗?”
我说:“离了。”
安春红说:“浆汁儿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安春红说:“直觉。”
我说:“我是来罗布泊才认识她的。”
安春红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