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圣子对眼前女孩的占有欲,从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过了会儿,安楠又缓缓说道:“其实,还有件事让我心里一直有疙瘩。”
“什么事呀?”颜忆昕好奇宝宝上线。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些什么人了吧?”见颜忆昕点头,安楠才继续道:“十几年前,有个外乡来的官家小姐,与我们一个族人结了亲,原本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故事。”
“后来不知为何,那个官家小姐带着一帮人闯进了我族领地,大开杀戒,屠杀了我不少族人,我阿爹阿娘都是在那场屠杀中丧命的。从那以后,我就对那些官宦世家的小姐没什么好感,我听说你也是出自官家的?”
颜忆昕满脸震惊,“安楠,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事,这和我没有关系呀。”
“我知道,我只是气不过。”安楠缓了缓,极为严肃地说:“那个官家小姐就是圣子的阿娘,他阿爹后来在他面前自杀了。”
“……”颜忆昕张大了双眸,那帝星澜岂不是很可怜?
一想到帝星澜有这样的身世,她心底快速闪过一丝心疼,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
可是……可是她不想永远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啊。
安楠脸色和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颜忆昕,你要是敢像那个官家小姐一样,让圣子步入他阿爹的后尘,我绝对饶不了你!”
颜忆昕呆呆望着镜中盛装的自已,凤冠上的明珠随着她的颤抖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突然,她双手猛地捂住脸,指缝间传出压抑不住的哭声,起初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宛如夜莺在悲啼。
渐渐地,哭声转为放声恸哭,肩膀剧烈地抖动,带动着满头珠翠也跟着摇晃。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顺着手臂蜿蜒滑落,打湿了绣着花碟的喜服。
“你这是怎么了?虽说我先前对你多有误会,可也没对你做什么吧,今日说开了,我此后还像以前那般待你就是,不哭了。”安楠满是惊讶与关切地轻拍其背。
颜忆昕缓缓放下手,有些妆容已被泪水晕花,她悲戚道:“安楠,你不知,帝星澜他……他日夜囚禁于我,以锁链加身,我实在不愿意嫁他,被像个犯人似的对待,而且我……我怕虫。”
说到后面,她想起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子,嗓子眼里一阵恶心,竟是忍不住的想吐。
安楠面露难色,帝星澜是他们的圣子,自已又能如何呢?可又实在不愿十几年前的惨案发生。
如今颜忆昕知晓他们巫族的事,定是走不了的,除非圣子点头,再将她的记忆消除了,可是他怎么可能让女孩忘记自已呢?
她只好安慰道:“颜姐姐,圣子虽然行事乖张,可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爱慕于你,你且安心与他度日,有他在,族中没人敢放虫吓唬你的。”
“就是他!明知道我怕,还非要用来刺激我。”颜忆昕绝望地闭上双眼,难受得整个人都在抽抽。
安楠着急替帝星澜找补道:“他……他或许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留下来与他相伴。”
看着颜忆昕伤心的模样,安楠也不好受,虽然是颜忆昕先不辞而别的,但也算在情理之中。
任谁突然发现与自已相伴一生的人变了一个模样,都会害怕吧,更何况圣子被巫蛊反噬的时候,是真的可怕啊。
圣子还用蛊虫去吓唬心爱的女人,连她都觉得圣子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