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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锁链似乎根本没听端木游在说什么，她冷冷道：“我来是要告诉你，即便你无意放我走，可你们也杀不了我的。”

端木游看着手中的落叶，淡淡道：“是吗？或许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跟着我就是为了对我这件事情？”

锁链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的确是这样。”

端木游道：“那我已经知道，你可以走了。”

锁链没有走，她还是定定站着，象个木头人。但她的眼睛，仍然是活的。

端木游道：“你还有事？难道想杀我？”

锁链道：“虽然我可以自己逃离，但毕竟是你放了我，所以我欠你一个人情。”

端木游转过身，他笑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这般可爱。

锁链疑惑道：“你笑什么？”

一阵风吹起，端木游手中的叶缓缓随风飘舞，就如没有根的浪子，下一站又是一个未知。

端木游道：“你也挺可爱的。”

锁链的表情忽然显得很不自然。“可爱？我看你是疯了。”

端木游却又笑了：“在你的世界里，我确实是一个疯子。”

锁链冷笑道：“你说得倒是不错，我的世界里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存在。”

杀手的世界是冷酷而无情的，锁链很习惯这种世界的生存方式，习惯到觉得生活已经仿似没有滋味。但，她更讨厌这个现实中的人类世界，讨厌得想要呕吐。

端木游道：“好冷的话，跟你的脸一样。”

锁链道：“不要再说废话了，说，要我做什么？”

端木游轻抚着所罗门，淡淡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口中虽说听不懂，但心里却明白得很。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他明白锁链这种人，他知道锁链不愿欠别人什么东西，一点东西也不愿亏欠。

锁链道：“我不愿欠你人情，而且你放我也应该有你的理由，你应该是想让我帮你做些事吧。”

她坚信每一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都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端木游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很失望？”

“没有？”锁链忽然露出很一种奇怪的表情，她的表情是否奇怪她不知道，可端木游对她来说肯定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觉得自己完全猜不透端木游的想法。

端木游看到锁链的表情，不觉有点想笑。“有时候，做事并非需要什么理由的。”

锁链道：“你说谎，做事当然需要理由，每一个人都需要，我们血族也不例外。”

端木游道：“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或许是因为我想让你放过瑞托，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合情合理的理由了。”

第三十八章

锁链道：“杀了我岂非更容易些？”

端木游笑了笑，道：“你就当我喜欢复杂的事情好了。”

锁链没有说话，她感觉到了一种惆怅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她油然而生的，而从端木游身上散发而出。

端木游接着缓缓道：“很多人都不知道，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你活着的感觉又是怎样的？”

锁链的生活一直是痛苦的，她觉得自己生下来并不是要追寻快乐，反而是要承受痛苦。每当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四周静得可怕。她蜷曲着身体，她冷、她孤独、她窒息…

就算是死，她相信痛苦也会对她不离不弃。

但此刻她痛苦的表情，却是冷漠的。她快乐和痛苦的表情都是一样，一样的冷漠。

时间久了，感觉早已经麻木。

端木游道：“你的表情虽然还是标准的冷酷，但你似乎却过得不太如意。说到底，你只是帕卢杰森的一件杀人工具而已，情绪、思想，你早就抛弃了。”

杀手本就是一件杀人工具，他们身不由己，他们一开始杀人就不能停下去。端木游见过这样的人，当然也了解这样的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