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是气极败坏了,你看哪家的娘子会如此忤逆自己的的父亲。”她解释道。
她的解释,让陈满芝微讶,她缓道:“不用管他,接下来,静观其变就好。”
“是。”周妈妈扯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念平。
陈满芝看着二人离去,手里摸着木盒,半瞌了眼小憩,院之外似乎还隐隐听见繁杂错乱的脚步声,偶带着女人低低的腔音。
恍然间,院内一声轻响,而后一缕暖风携进室内,屋内的光亮一暗,有个身影悄然出现大厅内。
陈满芝抬眸,猛然起身,啪的一声响,手里的木盒跌落在地,她拾起放好,然后看着那人,“杜陵。”
“小娘子。”杜陵应道,相处有些日子,他从未见她主动找过自己,“你找我是有急事?”
“嗯。”陈满芝颔首,“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越快越好。”
“好,什么人,要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男的,年约四旬,身长不过六尺有余,体形一般。”陈满芝淡道,“粗眉,左眼头一寸长的疤痕,他右前臂刚被划伤,伤口约三寸长,身上隐隐一股残留的血腥味,应该是个屠户。”
杜陵一愣,看着她神色似乎有异,又闻得院外一阵阵嘈杂的声音,“陈府,是出了事?”
“不是什么大事,多谢关心。”陈满芝笑道,“今儿我买了几个下人,报了你家的地址,麻烦明日你帮我安排住上一天吧。”
“还有明日的赎款之事,我要把交易时间改到早上,希望你再催促一下。”
杜陵又一愣,随即颔首,“好,娘子若是有事,可直接跟我说。”
说完,他便辞别那人,从墙角翻了出去,回望身后的陈府,灯火通明,宛若黑布上的一弯明月。
他踌躇几番,又沿着陈府的墙角转了一圈,随后又悄然无声的翻进正院,借着明光,可清晰的瞧见院内的情况。
延喜堂内,画溪瑟瑟的跪在地上,一行人站在上首,不停的踱步,听着进出的婆子来道消息。
“三娘为什么会从角门出去?”陈雁瑶盯着地上那人,“文笙院在东,角门在西,她要出去为什么绕这么大的圈子?”
画溪心口一提,伏地叩头,“寺院之事,三娘子气不过,所以……所以就去找了四娘理论,四娘子说此事要她自己去跟刘二郎弄个清楚,再来芳庭院算账。”
她微微抬头,“三娘子出了芳庭院就说要去找刘二郎问个清楚,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