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又几时为自己活过,又何尝不是为了父亲生生死死中浓打?难道这一切就如此不堪?
他慢慢合上眼,掩去眼里闪动的水光。
一阵扇翅的声响,他再次睁开眼,一只白鸽停在帅案上。他双眸一亮,飞快的坐直身,取下鸽子脚上纸卷,“我已入燕,勿 乱!”
短短六个宇,却让他略松了口乞,即使他救不了她,拖上些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够时间,自己便可以赶去相救。
燕京,皇宫……
一株寒梅在风中轻颤……
树下,素衣少年潇瑟的背影,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他凝望那枝头欲坠的梅花……
一件风吹过,那朵将花颤悠悠的挣扎着,最终受不住这猛力,离了枝头,随风飘落。
素衣少年伸出莹白如玉的手,将那朵寒梅接在掌中,轻叹了口气,“终还是落了。
身后传来细碎而又有些急躁的脚步声,他垂下手,将那朵寒梅藏于袖中,慢慢转身,垂手而立。
俊秀的面容在月光下,异常的清冷,却是末凡。
“长公主,”一声声跪拜声由远及近。
一个极美的贵妇人急步走到素衣少年面前才停下,冷冷的瞪着他,“为了一个女人,连起码的皇家礼仪也不顾了吗?”
末凡低眉垂眼。脸上淡无表情,“孩儿给娘亲请安。
美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国长公主寒宫婉儿,她冷笑了笑,“现在知道请安?回来为何不去见我?却要我亲自来寻你,你这是为人之子的道理呜?”
末凡闻言不惊,仍是神色淡然,“孩儿刚回宫,尚未来得及更换衣裳,一身尘埃,不敢进宁祥宫。”
寒宫婉儿又是一声冷笑,“有时间赏梅,却没时间换衣裳。”
末凡不答。
寒宫婉儿轻叹了口气,脸上缓和了些,“凡儿,你就这么离不得那女人吗?天下女人,你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何偏要她?你知道她…”
末凡抬眼直视母亲,“既然母亲知道孩儿只要她,为何苦苦相逼?
“你放肆!”寒宫婉儿看着他淡然坚韧的眼眸,这双眼与那人是何其相象,心里一疼,这些年不肯将他留在身边,又何尝没有这个原因。
末凡微微一笑,将视线转开。
寒宫婉儿深吸了口气,压下胸中涌动的怒气,“天下女子任你选,独她不行。
末凡知道现在与她争辩丝毫不起作用,只看她身后梅花,“听说普国派了使者前来。
“是。”寒宫婉儿见他不再争,暗松了口气。
“走谁担任使者?”他回京便收到密函,说普国将有使臣前来之事,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事先不知,可以说诡异到出了他的意科,而且竟无人知道谁担任使者。
“这事不用你操心,你明日下令将狄城关卡撤了,把城留给奕风小子,留下暗哨伏兵,三个月后再夺回来。”寒宫婉儿巴巴的寻他也就是为了这事。
末凡微微一愣,“为何?
寒宫婉儿倒也不瞒他,“我与普皇达成协仪,将狄城让他,不过我且能一直让他?让他得意三个月。”
“什么协仪?”末凡倒吸了口冷气,只怕与这次普国来使有关。
“你不必多问,照我的话做便是了。我也累了,你尽早收了心,安安份份的坐上皇位,我方撇得下手。”寒宫婉儿看着儿子,皱了皱眉,为何偏要与他年轻时如此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