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被褥盖住我僵冷的身子。
我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对上太子清墨般的双眸。
那双眸子,当真如水墨画一般,又如寒夜星空,好看的紧。
太子避开我直勾勾的目光,清咳道:
“孤今日起早了,离上朝还有一会儿,便过来看看。”
我猛然惊醒,立马爬起身行跪礼。
“叩见太子殿下!”
随即满腹懊恼,还有那么多书没背,怎么能睡着的?
萧瑾疏看了眼桌上那叠书,慷慨道:“三日着实太短,有些强人所难了,半个月吧。”
我大喜,喜得失了分寸。
“半个月?真的?”
原本我便期盼着哪怕多一天也好,只是不敢变本加厉的同太子提条件。
而眼下,这可是突然多了十二天的期限啊!
“真的,”萧瑾疏目光如水,“睡吧,别先把命拼没了,半个月后孤会看你背得如何。”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
我跪坐在床褥上,迟迟没缓过神来。
这是真的吗?
杏儿冲我眨眨眼,“姑娘,太子殿下起这么大早,是特地过来看你的。”
我不敢自作多情,往后一倒,舒服的躺在床上。
至少还能活十五天。
这大概便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
萧律手里把玩着青绿环形佩玉,面无表情的听完属下的汇报。
“人还没有音讯。不过太子今早带入东宫的女子很像景姑娘,太子将她安顿在芳菲轩,还没有给名分。”
芳菲轩。
先前太子把她带去东宫,住的便是芳菲轩。
葫芦瞧了眼主子越来越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继续说:
“殿下,太子常去的巷子里并没有搜到咱们王府的侍卫服,但是有位妇人说,看到过一位奇怪的女子,后来那女子对另一位身着华贵的男子下跪,就被带走了。那女子和景姑娘的画像吻合。”
萧律手里的玉被他盘弄得温热发烫。
他神色顿住,自嘲般嗤笑了声。
“备马车,我去见父皇。”
……
萧瑾疏拿着一叠文书踏入乾元殿,便听见萧律正同皇帝告状。
“儿臣不知到底是何处得罪了福康和皇兄,偏要轮流夺我的贴身婢女。”
皇帝逗弄着笼子里跳上跳下的鸟儿,不轻不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