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双冰肌玉骨的手,五指纤纤,柳葱一般。从未沾过凉水,干过粗活,便是如此。
怪不得旁人说,从手便能辨出这人是不是富贵荣华的命。
秦芳若又下令。
“继续打水。”
我昏沉得厉害,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冰冷刺骨的身子好似并不是我自已的。
我闭上眼睛,但还听得见秦芳若吩咐婢女泼醒我。
也能听到葫芦匆匆跑进来制止。
“王妃娘娘,殿下让奴才来带景姑娘走。”
秦芳若说:“殿下给我半个时辰,远远没到。”
葫芦说:“殿下就在外头等着。”
之后我的意识坠入深渊,什么都听不见了。
……
醒来已经入夜,是在萧律的卧房,灯火通明。
我身上的湿衣服换成了一身天青色寝衣,头发也干了,可身上还是一阵阵发冷。
我掀开被褥下地,随手披了件斗篷,把身子遮得严严实实,再去推开门。
浓烈的酒气扑鼻。
萧律坐在门口台阶上,身旁歪七扭八躺了不少酒坛子。
葫芦和侍卫们守在一边不敢吱声。
他还在提起酒坛子往喉咙里灌。
见状,我又把门合上。
他又不喝了,推门进来,酒坛子砸在我脚边,眼尾泛着酡红,醉醺醺道:
“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置若未闻,踩过大大小小的碎瓷片,翻箱倒柜去找一件能穿的外衣。
他大步过来,掰过身子,掐着我脖子将我抵在柜子上。
“说话!”
我们力量如此悬殊。
他单手便能扼住我脖子,将我禁锢不得动弹,而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开口便讥讽:“你想要一具行尸走肉?”
萧律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我腹部,薄唇紧抿,漆黑的眸中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阴霾。
“你识时务,这孩子生下来你能养在身边。”
“不识呢?”
“那就不必见孩子了,”萧律嘴角带笑,残忍的说,“你住你的院子,他永不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