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
“是又如何?新皇寻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躲到哪里去?”
秦元泽倒了碗酒,推给我。
“认识新皇那么多年,原先从未觉得他心里会装下一个女子,后来也以为,他册封你是有与平王较劲的意思。”
我说:“你想的没有错,的确如此。”
萧瑾疏非得寻我,估计是认为我有利于他收回那两万兵马。
但萧律今日没有强行留我,便足以说明,他不再对我心怀偏执。
这一招,对萧律不再有用。
秦元泽笑了笑。
“我现在觉得,他也许真的对你动了心。”
“谁?”我想了想,说,“不可能,他满腹算计,唯利是图,我宁可信太阳掉下来,也不会信他对我有真心。”
秦元泽目光复杂的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后,拿酒碗碰了碰我的酒碗。
清脆一声响。
我端起酒碗尝了一口。
这酒很烈,好似有团火在喉咙里燃烧,却莫名的痛快。
我问:“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秦元泽道:“先不回京城,怕被宰了。看看新皇的意思,也看看我爹的意思。”
“若是新皇容你,你爹不怪你,你就回来?”
秦元泽眉眼带笑,“我爹年纪大了,我上头两个哥哥身子单薄,挨冻都受不起,弟弟又是只爱读圣贤书的,除了我,他又能指望谁。”
话说的有理,都这把年纪了,哪怕再生孩子,培养到大又是什么功夫。
我说:“那便京城再相见。”
秦元泽望向窗外,窗外是一条巷子,有几个孩童在那又唱又跳。
“新皇不会容我回去,没有我,父亲如失一臂,以便于释我父亲兵权,解心腹大患。先帝便动过这念头。”
我若有所思:“故而要看新皇和你父亲哪个占上风了。”
秦元泽“嗯”了声。
“不早了,我得走了。”
他没磨蹭,找小二付了酒菜钱,拿起桌上的剑就走,很快身影消失在酒楼门口。
我坐在桌边对着这些菜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