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有些心浮气躁,左右无事,便开始作画了。
许多年没有画过,画技变得生疏,她耗费了一下午的工夫,勉强画好一幅腊梅图。
见沈弗寒的视线落在书案上,温嘉月下意识将画纸遮了起来。
“我画技拙劣,侯爷还是别看了。”
练笔之作,画得潦草,难登大雅之堂。
沈弗寒又是自幼便受过熏陶的,她可不想被他点评。
沈弗寒顿了下,并未坚持,从善如流地直起身。
“倒是从不知晓你还有这样的喜好。”
温嘉月将画纸卷起来,没有说话。
其实她也快忘了,她还会作画。
成亲之后,她便将自已所有的东西舍弃了,包括名字、喜好、性格……
她只有一个身份——景安侯夫人温氏。
重生之后,她要一点一点地找回自已。
“侯爷饿了吧,咱们去……”
话还没说完,如意敲了敲门。
“侯爷,夫人,老夫人传话过来,说是让你们去凝晖堂用膳。”
温嘉月毫不意外道:“那咱们便走吧。”
沈弗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声道:“等我更衣。”
温嘉月没有服侍他更衣,也没有在内室待着,果断退到门外等他。
院子里,风有些大,温嘉月冷得颤了下。
如意悄声道:“夫人猜的可真准。”
温嘉月不敢说她会预知了,只是笑了笑。
沈弗寒是千年的狐狸变的,在他面前,必须谨言慎行。
不多时,沈弗寒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件白色斗篷。
如意连忙接了过来,一边给她系斗篷一边挤眉弄眼。
温嘉月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夫人快看,侯爷可真关心您。
温嘉月自嘲一笑,就是这样不经意间的、廉价的关心,让她傻了整整四年。
系好斗篷,两人并肩往凝晖堂走去,一路沉默。
温嘉月已经习惯这种状态,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不要硬找话题,低头走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