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已经把自已看得足够透。在他面前,她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姜初霁目光流转:“这件衣服是我姨娘为我精心准备,想让我在宫宴上出丑。我总得做点什么,才不枉费她这一番心思。”
“不过……我虽然事先服用了能解白栀子毒性的风蝉水,闻了这么久的气味,头还是真的有点晕的。”
说着,向坐在一旁的男人看去,“大人既然都抱我回来了,总不能一点都不管我吧。”
墨池霄抬起眸,幽黑深邃的桃花眼扫来:“你想让我怎么管你?”
姜初霁立马道:“我也想喝水。”
墨池霄视线落在自已手中的茶杯上,随后又拿起另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拿过来:“喝。”
姜初霁语调软软:“可我中了毒,现在没力气。”
墨池霄眉心一动:“你想要我喂你?”
却没想到少女不假思索点头:“嗯。”
很好。
敢这么理直气壮向他提要求,还要他伺候的人,还真没几个。
墨池霄也不知道自已哪儿来的耐心,真就这么坐到了床边,大手一伸,把床上娇弱的少女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已身前。
茶杯递到她嘴边,声音带了几分微沉的哑:“这回可以喝了?”
姜初霁很是识趣,这回乖乖地靠在男人怀里,喝了口茶。
然而,就在墨池霄要把茶杯放回去之际,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来,近距离地看着他:”大人真的从不吃醋么?“
此刻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低下头,少女眸子里甚至映出他的倒影。
白栀子的幽香轻轻飘入鼻翼,不知是这残留的毒性作祟,还是因为这咫尺间的距离,墨池霄深吸口气,压下某些情绪。
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随后抬起手,将怀里少女的小脸转离几分。
语调是高不可攀的疏冷。
“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你了。”
“还有,你这些招惹人的招式,以后用在其他人身上,在我这里没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似是有什么人赶来。
墨池霄下意识蹙眉,直接站起身来,与床上的人拉开了距离。
下一秒,萧珩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了已经醒过来且坐起身的姜初霁。
深吸口气,快步过来:“杳杳,你醒了,还难受吗?”
姜初霁瞥了一旁波澜不惊的墨池霄一眼。
从不吃醋是吧。
让她把招式用在其他人身上是吧。
她还真看不惯,有人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寡情冷淡。
男女之间,没什么地位上的上下位者。谁先动心,谁先爱上,谁就是下位者。既然他说不在意,那她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当着墨池霄的面,在萧珩过来的时候,少女的眼眶迅速蓄起泪水。
萧珩才刚到床边,她便伸出纤细的手臂将他抱住,把头埋进他怀里。
声音带着一丝轻颤,微微哽咽:“……阿珩,疏国公说我是中了毒。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怕。”